陳實撓撓頭,似是絞儘腦汁也不知道怎麼反駁此人,反倒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唉,此話差矣。”葉箏雖不願一開始就結仇,但也不會一昧忍讓,“陳哥什麼心思?我怎麼不知道?”說著她上前一步,直視著孔仁,一字一頓道:“不如你同我講講?”
“若對我有不滿,大可直接說,不必含沙射影,你說是吧?”
孔仁是個欺軟怕硬的,還以為葉箏是個好欺負的,便口無遮攔。可葉箏突然當著他的麵點破了他那些心思,他卻心虛起來,支支吾吾半天,看了看老實憨厚的陳實,又看了看縮著脖子不吭聲的孫仁,似乎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這邊,最終他隻是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又等了一會兒,天邊剛剛泛起魚肚時,李總管帶著人抵達了宮門口。
李總管臉上帶著笑,步履匆匆卻很穩健,待看到幾人時臉上神情卻僵了一瞬,嘴角也一點一點耷拉下來,他在幾人麵前站定,伸出手指,一一數去。
“一、二、三、四……”數到四時,他陡然提高音量,“五呢?”
“第一天就敢遲到,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說完,李總管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即衝著一旁的小太監道:“著人去找,找到了不必帶過來,竟然敢耽誤入宮此等大事,賞他二十大板。”
“是。”
“我來了,我來了!”
小太監準備離開,卻正好撞上了匆匆而來的年輕男子,這一撞,險些將小太監撞翻在地。
李總管臉色有些奇怪,半晌才道:“好大的膽子。”
年輕男子喘著氣兒,恭恭敬敬道:“李總管大人有大量,此番是我不對,還望李總管彆同我一般計較,氣壞了身體。”
說著,年輕男子上前當著幾人的麵,不知塞了什麼東西給李總管,隻見李總管神情一頓,正要發怒時,又聽年輕男子道:“我師傅說,在宮裡時幸得李總管照拂,這東西極其不易得,師傅費了好些心思才尋到,還特意囑咐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東西親自交給李總管。”
“你師傅?”
年輕男子退後一步,“是,我師傅。”
李總管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緩和了些,垂眼掃了一眼手中的布包,抬眼問道:“杜進?”
“正是。”
李總管將東西收回袖子裡,淡淡道:“行,人齊了,咱們走吧。”
這也行?
葉箏朝杜進投去好奇地視線,這麼明目張膽的賄賂,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隻有她一個人走後門就罷了,聽這意思,似乎此人也走了後門。她的視線又朝孔仁看去,果不其然,那人臉色更差了,氣得就差把鼻孔吹上天,葉箏毫不懷疑,若不是李總管還在這兒,此人定要狠狠陰陽怪氣一番。
想想這個畫麵還挺滑稽,葉箏腦補了一下,險些笑出聲來,她壓下嘴角,一轉眼便看到杜進正在看著自己,甚至抬腳朝自己走來。
“你好啊,我是杜進,認識認識唄。”而一行人此時已經通過了宮門,走入了稍窄一些的小路。時辰尚早,一路上除了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外並沒有太多人,恢弘殿宇靜靜立在遠處,顯得格外的空曠寂靜。而杜進說話的音量絲毫不減,李總管回頭看了一眼,提醒道:“入了宮就給我收斂些,宮裡可不比外麵,一不小心惹了哪位主子或是犯了宮規,到時候你們的腦袋就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