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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雪後初晴,萬物蒼茫。
遠處炊煙嫋嫋,雞鳴犬吠此起披伏,驚起枝頭寒鴉。
冷風橫掃而過,卷起落雪,吹至簷下,融化開來。
“好……冷……”
寒風卷著細雪從半闔木門中席卷而來,將木門吹得“吱呀”響個不停。
屋子中央放著一個四方木桌,兩個缺了腿的木凳,桌上燃了一宿的紅燭蠟液沿著桌子邊緣流了下來。
“怎麼這麼……冷,好冷…”
桌子後方擺著一張塌,塌上女子衣著單薄,禁閉雙眼,身體蜷起,雙手緊緊環住了自己,以求多一絲溫暖。
“葉箏——”
屋外傳來中氣十足的喊叫聲,聲音大得將屋簷積雪震了一震,落下些白雪來。
“死丫頭,什麼時候了,還在睡!”
“不知道衣服沒洗完啊!”
中年女人抱著木盆罵罵咧咧地踹開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將木盆重重摔在四方桌上,轉頭看塌上睡得正香的葉箏,頓時來了氣,瞪著眼,拿起桌上水碗,狠狠潑了過去。
冰涼的液體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塌上女子受了驚,猛地一睜眼。
“誰啊,這麼缺德……”
葉箏緊鎖眉頭,一睜眼便看到光禿禿的房頂,再眨眼,一個陌生中年婦女橫著眉豎著眼突然出現在她視野裡。
“我天,大媽你誰啊!”
葉箏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來,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婦人。
“小賤蹄子,彆給我在這裡裝,病好了就給我乾活去!”說著,婦人不管不顧地上前來,一把扯過葉箏的衣服,將人拽到地上。
手肘狠狠摔在了地上,葉箏吃了一痛,正要質問她是誰,憑什麼這麼對待她時,腦袋突然一疼,緊接劇烈的疼痛炸開來,葉箏顧不得其他,抱著頭蜷縮起來。
見狀,婦人也沒有心軟,狠狠踢了一腳後,將木盆砸到她麵前,斥道:“彆裝了,中午前洗不完衣服,彆想有飯吃。”
說完扭著腰,揚長而去。
半盞茶後,地上的葉箏終於有了動作。
她慢慢睜開眼,環顧四周一圈後,歎了口氣,似是接受了什麼,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明明昨晚還在家裡收拾廚房,怎麼摔一跤就穿越了呢?
穿就穿吧,偏偏落地荒山野嶺小山村,拿得一本爹死娘嫁人,家徒四壁,寄人籬下的劇本。
最可笑的是,她還綁定了一個係統。
係統還給她安排了任務。
【宿主因摔到頭部已死亡,靈魂綁定食之遺味係統,完成酒樓經營任務即可獲得靈魂自由,否則靈魂將被抹殺,時間限製一年。】
聽聽,她沒想到都死了穿越了,還要受到無良係統的剝削。
葉箏微垂著頭,看到木盆裡堆滿了衣服,又看了半晌,伸出腳將木盆連著衣服朝一邊踢了踢,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誰愛洗,誰洗,她才不乾。
走出兩步,葉箏又覺不妥,原主性格軟弱,若是自己表現得過於奇怪被懷疑了怎麼辦?
思及此,葉箏又退了回來,蹲下身,拿起木盆。
不就是洗衣服嘛,她洗,而且還要好好洗。
葉箏抱著木盆穿過庭院,繞過木柵欄,沿著石子路而下,越走越感不妙。
這個村子建在半山腰,光是那些彎彎曲曲的小路都能把人繞暈。
她一麵走,一麵道:“係統,你自己看看周圍的環境,去京城?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