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箏記得有一年冬日特彆冷,村子下麵的湖水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葉瑤逼她到湖邊洗衣服便算了,令人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趁著原主不察,使勁兒一推將她推入了村民鑿開的冰洞中。
刺骨的湖水彌漫全身,身體一點點變得麻木,冰冷湖水慢慢浸入肺部的感覺,哪怕身體裡現在的靈魂是葉箏的,她也能感覺到原主當時的絕望。
而岸邊的葉瑤,隻是站在岸邊冷冷地垂眸看著她,表情沒有絲毫的悔恨和驚恐,有的隻是愈發上揚的嘴角。
“你大伯一家就沒有製止她嗎?”
葉箏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眼底冷意四起,“嗬,大伯一家巴不得我趕緊死了才好,怎麼還會在乎葉瑤怎麼待我呢?”
顧長淮沉默了,他眉毛緊緊繃著,好看的唇形繃成了一條直線,眼底的陰雲密布。
不過,原主雖然受到大伯一家的各種苛待,但前幾次都鋌而走險的活了下來。
除了那一次。
原主葉瑤找了幾個流氓,又將原主誆騙到一間廢棄的廟宇中,想要借機毀了原主清白。
原主發現後拒死不從,生生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葉箏眼底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也是這一撞,她來到了這裡。
可以說,是葉瑤一手促成了原主的死亡,所以拉葉瑤來做替嫁新娘,都算是便宜她的了。
“你想報複她嗎?”
顧長淮沉默著聽完了所有過程,心底一直揪著的地方終於放開來,細細密密的疼痛一下又一下地刺激著他,他下意識將手放到了胸口處,神情有些奇怪,似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如此反應。
葉箏放下手中的碗,掀起眼,眼底寒芒徹徹底底的暴露在顧長淮眼中。
“報複?”葉箏冷笑一聲,毫不掩飾的惡意大大咧咧地攤開來,而後化作一句風輕雲淡的“當然。”
她心底暗想,自己都還沒上門找葉瑤,葉瑤便趕著上京送人頭,她倒要看看葉瑤還能做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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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二娘,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孟劍雙目怒瞪,肥胖的身體此刻更是像一個渾圓的膨脹的氣球,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最好連帶著周圍一切事物都給毀去才好。
他手裡提著一根嬰孩腕口粗的木棍,眼也不眨地就朝跪坐在地上的孟二娘砸去。
木棍帶來的巨大衝擊力生生將孟二娘揮倒在地,將一旁的幼童嚇得嚎啕大哭。
“說!老子辛苦存來的錢買的藥油去哪兒了?!”
孟二娘撐著手直起身子,她乾咳幾聲,刺眼的鮮血沿著嘴角流下,她無力的扯了扯嘴角,眼中濃濃的憤懣,“呸!”她淬了一口唾沫,“什麼狗屁你存的錢!分明是老娘一針一線做的針線活兒換來的錢!”
話一出,猶如催化劑一般,將本就在暴怒邊緣徘徊的孟劍刺激得暴跳如雷。
他眼也不眨地將手中的棍棒狠狠砸到孟二娘身上,嘴裡不停咒罵著,“賤人,什麼你的錢!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還敢留私房錢?!”
孟二娘抬著頭死死咬著下唇,不讓疼痛聲從牙縫中溜出一絲,絲絲縷縷的鹹腥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她的下唇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