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模糊,黑暗卻越來越明顯。
意識逐漸昏沉,謝星年的眼睛,鼻腔,連帶著身體都像是被放在了刀子製作而成的火架上,讓他疼痛的同時,還有些呼吸不過來。
沒事,會有人過來救他的,那些教練不會站在馬場旁邊看著他不管的。
他隻要堅持到教練趕上他就可以,隻要堅持到那個時候……
謝星年無意識地想,同時,大腦也跟著努力地想要攥緊手中的韁繩。
偏生他的身體就是想要和他作對,他越想要抓緊韁繩,手上的力氣就越小。
甚至到最後,身體也跟著一點一點向旁邊傾斜。
難道,他真的堅持不到有人過來救他的那個時候嗎?
謝星年眯著眼睛,感受著生理淚水控製不住地從眼角滑落,然後瞬間被風吹乾在臉上。
皺巴巴的,宛若他胸腔內充斥著無數不甘的心臟。
隻是,就在謝星年終於堅持不住,即將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的時候——
一陣風突然攜著雨後的清香從背後朝他包裹而來。
胳膊忽然被一隻手大力攥住。隨後,一陣天旋地轉之間,謝星年就落入了一個帶著熟悉味道的懷抱中。
緊繃的精神仿佛在這一秒終於尋找到了宣泄的缺口,連帶著讓謝星年的整個身體都變得綿軟無力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
“抱緊我!”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謝星年耳邊炸開,然後,他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手就已經下意識按照命令摟住了對方勁瘦的腰部。
金色耀陽的陽光之下,謝星年被淚水糊住的視線隻能夠捕捉到Alpha輪廓俊秀的下半張臉,以及那冷漠抿著的,快要繃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但即便是這樣,謝星年還是一眼就將對方給認出來了。
是沈煜。
是,“沈煜……”
謝星年的腦袋隨著晃動磕到了沈煜的肩膀上,隨後,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就跟著湧進他的鼻腔中。
有些涼。
好似一場隻下在他一個人身上的細雨,又像是一層隻將他包裹住的薄雪。
耳邊風聲依舊呼嘯,但謝星年身上那抹火燒火燎的疼痛感卻意外減少了不少。
但同時,另外一抹陌生的燥熱感在Alpha的信息素之中,就好像是遇了火的野草一般,“轟”的一下,就將他的身體燒著了大片。
“沈煜……”謝星年忍不住又喃喃了一句。
“嗯?”
沈煜單手控製著韁繩讓身下的馬放慢速度,另外一隻手橫在謝星年的腰間防止對方從自己懷中跌落。
聞聲低頭看了一眼,“怎麼了?”
“你來救我了。”
沈煜聞言,淡淡挑了下眉,“不然你覺得我是來乾什麼的?”
“難不成是來和你表演馬戲的?”
Alpha的語氣是一如既往地不著調,但是謝星年的內心卻莫名沒有抵觸的感覺。
甚至,他還有點……
“熱……”
“嗯?你說什麼?”沈煜沒有聽清。
埋在他肩膀處的謝星年沒有回他。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