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茂夫等人沒敢反駁,心下卻說你們陸軍真的就敢?
“沒錯,我們陸軍就敢!”鬆井石根點點頭,又說道,“我們根本不會跟公共租界多說廢話,三天,我們就隻給他們三天,三天之後皇軍所有參戰部隊全部到位,就會對著四行倉庫發起炮擊,倘若公共租界彼時仍未放空儲氣罐中的煤氣,那就等著租界毀滅吧。”
聽到這,大竹茂夫、小野直人等軍官還有些將信將疑。
岡本季正卻知道鬆井石根從不故弄玄虛,他說會炮擊,那就一定會展開炮擊,但是開炮真的不是鬨著玩的啊。
“大將閣下,一旦開炮損失將難以估量,我勸你三思。”
岡本季正這話就已經不太客氣,明顯帶著警告的意思。
鬆井石根的臉色便也冷了下來,沉聲道:“岡本君你也犯了跟海軍馬鹿一樣的認知錯誤。”
“請大將閣下明示。”岡本季正不服道。
大竹茂夫、小野直人等參謀也明顯不服。
鬆井石根冷冷的說道:“你所說的這些,都是基於一個錯誤的假設,那就是公共租界有膽量跟皇軍硬剛到底!但事實上,公共租界根本沒這個膽量,他們不敢!”
“隻要皇軍展現出不惜玉石俱焚的決心,公共租界最終必定會退讓,也必定會放空煤氣罐。”
“所以說,帝國根本不用承受什麼損失。”
“當然了,公共租界是得承受很大損失!”
“淞滬獨立團就是拿捏了這點,才把公共租界和鮑代真吃得死死的,使得租界變成他們的後勤基地。”
岡本季正道:“所以,大將閣下在賭公共租界會讓步?”
“沒錯,這就是一場賭局,勇敢者的遊戲。”鬆井石根哂然一笑又接著說道,“不過我有信心,皇軍肯定能贏!因為皇軍無所畏懼!”
岡本季正道:“但是英國人有可能會認為,一旦半個淞滬被夷為平地,帝國的損失反而會更大。”
“岡本君,賬不能這麼算。”鬆井石根道,“如果半個淞滬夷為平地,當然是帝國的損失更大,問題是英國人、彌國人還有法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隻要損失一百萬甚至幾十萬英鎊就可以避免這場悲劇,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堅持?”
“因為大國的顏麵?”岡本季正開始動搖。
“不存在大國顏麵,西方國家比我們想象中更懂得變通。”
鬆井石根哂然說道,“這一個多月發生在金陵的那些事,已經把彌英兩國的底褲都扒掉,皇軍的航空兵都炸沉了他們的軍艦,他們也僅僅隻對外聲稱是誤炸,他們還期盼著帝國跟蘇聯全麵開戰,所以是不會輕易跟帝國翻臉的。”
……
岡本季正在鬆井石根這裡吃了顆定心丸,所以次日一大早再次來到華懋飯店見鮑代真時,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桀傲不馴的嘴臉,說話時鼻孔都是對著天花板的。
“鮑代真總董,聲明一點。”
“今天我不是來跟你談判的。”
“而是來給你們下最後通牒的。”
“最後通牒?”鮑代真哂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似乎已經是岡本先生的第三次最後通牒?”
“鮑代真總董,首先糾正伱一點。”
“我隻是大日本帝國駐滬總領合,並沒有資格給你們下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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