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矛盾?”宋滿哂然道,“真要是加入了淞滬獨立團,沒準下一場戰鬥你小子就為國捐軀嘍,還娶什麼媳婦下哪門子的崽?老婆孩子熱炕頭跟你就更沒半點關係。”
“呸,呸呸呸!”沈陽大罵道,“你狗日的少他媽說喪氣話?老子能多次死裡逃生,鬆江縣城之戰,六十七軍死得隻剩下幾百人,裡邊就有咱老沈,靠的可不是什麼運氣。”
“是是是,你狗日的不是靠運氣,靠的是一身本事。”宋滿撇了一下嘴又說道,“還真以為你狗日的能娶上漂亮媳婦兒?”
“你小子就是沒見識。”沈陽道,“等咱們把公共租界還有法租界都占了,還怕沒媳婦兒?在百樂門、大世界還有新世界多的是漂亮的騷娘們,那騷勁兒能把伱小子美死。”
“嘿,你小子早晚得死在女人手裡。”
“真要是死,老子寧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兩人互相調侃著,回到膠州公園的難民營。
沈陽一走進帳篷,便意外發現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那個飛行員居然已經醒了。
“喲嘿,你醒了?”
“你小子可真是命大!”
“還以為你小子醒不了啦。”
沈陽一臉的喜色,心說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這是哪?”飛行員問道,“你又是哪個?”
“這裡是膠州公園難民營。”沈陽笑著說,“我叫沈陽,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飛行員先是愣了幾秒,然後就開始使勁的揪自己的頭發,“對啊,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
“媽個巴子,這是真傻了?”沈陽也愣住。
……
淞滬獨立團的慶功宴已經開始。
每個官兵都分到了一小碗燉肉加一瓶啤酒,燉肉吃完了就不能再添加,不過啤酒喝完了還可以再要,但得花錢。
當然,其他的像白麵饅頭這些,都隨便吃。
順便說一句,淞滬獨立團剛剛已經發了餉。
所以設在新垃圾橋北橋頭f碉堡內的小賣部很熱鬨。
楊瑞符從小賣部買了四瓶啤酒,正準備去團部結果在樓梯口遇到了勾肩搭背的朱勝忠還有雷雄兩人。
“楊營,聽說校長給了你一枚青天白日勳章?”雷雄笑道,“怎麼不見戴上?來,戴上給我們瞅瞅。”
“瞅啥。”楊瑞符撇了撇嘴說,“這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
“噫,你這說的啥話,這可是青天白日勳章。”朱勝忠道。
“你稀罕哪?你稀罕就送你啦。”楊瑞符說著就從兜裡掏出那塊青天白日勳章扔給朱勝忠。
朱勝忠接過勳章彆在自己左襟,然後笑問道:“怎麼樣啊?像不像一個為黨國立過功流過血的乾城?”
“什麼叫像?你小子就是好吧。”雷雄和楊瑞符嘎嘎大笑。
有些東西就像自來水,一旦打開了這個龍頭,就再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