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閻王今天算是法外開恩了,慶功宴可以一直持續到中午,但是中午過後就一切照舊,該挖地道的還挖地道,該上掃盲識字班的還上掃盲識字班,輪到警戒值班的趕緊把外圍的兄弟部隊替換下來,這撥兄弟可還沒有吃過肉也沒喝過酒。
所有人都離開了,就朱勝忠賴著不肯走。
“你怎麼還不走?”嚴峻道,“我這可沒有酒肉。”
“參謀長,伱跟我交個實底,我保證不會往外說。”朱勝忠壓低聲音小聲問道,“血肉磨坊計劃,是不是隻說了一半?拉鋸戰後是不是還有另一半?”
“彆瞎猜,哪有什麼另一半。”嚴峻矢口否認道,“趕緊吃你的酒肉去,彆在我這裡瞎耽誤工夫。”
“嘁,不說拉倒。”朱勝忠撇了撇嘴,轉身下樓。
目送朱勝忠走遠,嚴峻的目光卻又回到了沙盤上,然後拿起木竿在沙盤上畫了個大圓,幾乎把半個淞滬都囊括了進去。
……
與此同時,前田律和羽田一郎已經來到南川虹路。
這個時候,步兵第18聯隊已經在南川虹路北側的各個裡弄構築起了嚴密的工事,所有的路口都用環形街壘嚴密的封鎖,正對南川虹路的所有院牆都開了射擊孔觀察孔。
幾乎所有的石庫門合院頂上也構築了重機槍工事。
步兵第18聯隊這是擺明了欺負淞滬獨立團沒有炮,要不然絕對不敢把重機槍工事修在合院的屋頂。
看到這幕,前田律也就放心了。
老牌步兵聯隊的戰鬥素養還是過硬的。
就算沒有了聯隊長以及大隊長,可是各個步兵中隊在中隊長的指揮下還是按照步兵操典自發的構築了工事。
這樣的防禦工事在白天已經足以自保。
至於夜間,除非淞滬獨立團再來一次大規模夜襲,不然的話步兵第18聯隊的防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至於像昨晚那樣的大規模夜襲,前田律的判斷跟羽田一郎其實是一樣的,淞滬獨立團沒有那個能力。
隻不過前田律跟羽田一郎的區彆就是,寧枉勿縱。
哪怕是明知道淞滬獨立團再發動一次大規模夜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前田律也會為此做好萬全防備!
前田律將十幾個中隊長叫到自己跟前。
“輜重聯隊送來的汽油立刻用玻璃瓶分裝好。”
“南川虹路兩側各個石庫門合院裡邊多多布置詭雷,尤其是一些較為隱蔽的射擊死角及射界良好的製高點,都布置詭雷。”
“再聯絡野戰重炮兵第五旅團以及兩個獨立重炮兵聯隊,儘快測定南川虹路南側各個裡弄的射擊參數,一旦隻那軍進入其中,則立刻通過重炮集群對該裡弄進行炮火覆蓋!”
十幾個中隊長領了軍令分頭去忙碌了。
羽田一郎搖了搖頭說:“參謀長,真沒必要。”
“我還是信寧枉勿縱。”前田律卻堅持己見,“多做準備損失的不過是時間體力,可如果不做準備而隻那軍來了,那損失的就不是時間和體力,而是皇兵的生命以及寶貴的武器裝備!”
羽田一郎道:“看來,活閻王是遇到對手了。”
前田律卻又轉身上車:“走,再去北浙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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