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是故意的。”詹森點頭附和道,“這是日本人對我們的炸彈警告,讓我們不要支持國軍。”
回到會議桌前,徐傑森沉聲道:“我建議,立即切斷對租界以外區域的電力、煤氣及自來水的供應,再將這一情況通報給日本駐華大使岡本季正,藉此平息日方之怒火。”
“同意。”法國駐華大使維登點頭附和道,“開戰之前,我們再三警告淞滬警備總團不要收縮兵力,不要將戰火引入到市區,可淞滬警備總團就是不聽,既然他們不仁,那就不要怪我們不義了,這個結果也是他們自找的。”
“除了切斷電力、煤氣以及自來水的供應,還應該封鎖泥城河以及蘇州河等水運通道。”法蘭西駐軍營的少校營長馬修斯道,“之前我們就是太過縱容淞滬警備總團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幽幽的說道:“這麼做,豈不是從縱容淞滬警備總團這個極端轉向了縱容日軍的另一個極端?日軍發現之後會不會得寸進尺呢?他們的軍隊強行闖進租界怎麼辦?”
一句話,就把徐傑森、維登等人乾沉默了。
蘭代爾也難得的說了句公道話:“淞滬警備總團雖然沒把我們的警告當回事,但至少不會得寸進尺,之前的這半年多十個月,淞滬警備總團是真有能力收回兩大租界的,可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然而日軍就難說了,這些日本矮子行事真是無所顧忌。”
“所以,蘭代爾少校想說什麼?”維登道。
蘭代爾攤了攤手說道:“我隻想提醒諸位,不要縱容中國人,也不要縱容日本人,而應該一視同仁!除切斷對華界的電力、煤氣以及自來水供應之外,還需要加強守衛,尤其需要提防日軍從滬西的越界築路強行進入法租界以及公共租界。”
“什麼意思?”徐傑森沉聲道,“蘭代爾少校你是說,日軍真有膽子從滬西進入法租界及公共租界?”
蘭代爾說道:“如果進展順利,日軍應該不會這麼做,然而一旦進展不順利的話,日軍就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畢竟如果我們不加提防的話,日軍隻要突破了越界築路,就可以長驅直入橫穿整個公共租界直接推進到蘇州河南岸,單純從軍事角度看,這一舉措,簡直就是刺向淞滬警備總團心臟的一把利劍!”
“但是但是……”徐傑森再次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這樣一來豈不是變成了我們替淞滬警備總團保護身後?所以蘭代爾少校的意思是讓大英帝國以及各個盟國為了中國而戰嗎?”
“大使閣下要是這麼理解的話,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蘭代爾聳了聳肩又說道,“那不如把岡本季正也叫來,告訴他說公共租界可以放開一條通道,讓日軍從滬西直接推進至蘇州河的南岸,然後在南蘇州路架起大炮轟擊四行倉庫及中國銀行大樓。”
馬修斯說道:“如果日軍隻是單純的借道也不是不行。”
“當然當然。”蘭代爾攤手說,“等日軍的一個步兵聯隊甚至一個師團進入租界,我們就開始祈禱,祈禱日本人會信守承諾打完仗後就乖乖撤出租界,否則的話上帝就會懲罰他們。”
馬修斯便立刻沉默了,日本人會信守承諾?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日本人更無恥也更卑鄙的種族。
如果非要找出一個來,恐怕就隻有猶太人能與之相比。
徐傑森當即皺眉說道:“不可以心存僥幸,指望日本人信守承諾不亞於指望撒旦會變善良,所以我建議將錫福斯高地團第一營、彌國海軍陸戰隊第四團第一營以及意大利陸軍一營部署於越界築路,法軍的兩個營也部署在滬西極司菲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