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嚴峻臉上流露出一抹錯愕之色,“你們剛剛抓住了一個鬼子奸細,還說有一樁大生意要跟我單獨談?”
楊誠點頭說:“是。”
“終於來了。”文韜用力擊節道,“我還以為咱們的算計落空了呢,沒想到魚兒還是咬鉤了。”
謝晉元說道:“問題是,鬼子怎麼選了嚴老弟?他們該不會以為嚴老弟要比我更容易策反吧?他可是淞滬警備總團的奠基者啊!誰不知道他才是這支部隊的軍魂?”
文韜搖頭說:“鬼子估計是覺得嚴老弟更危險,所以把他策反的話價值也就更大。”
說到這一頓,文韜又趕忙解釋了一句:“老謝,我可沒有輕視你的意思,我就是……”
“不用解釋,就是把咱們兩個綁一塊也不是嚴老弟的對手,不光是能力,主要是沒他的狠勁,這個沒什麼好避諱的。”謝晉元擺擺手說,“所以咱們得合計一下,得向鬼子開出一個什麼樣的價碼?要是價格開低了,鬼子不會相信。”
“我不合適。”嚴峻道,“無論開出什麼樣的價碼都顯假,小鬼子是不會相信的。”
“我也覺得。”文韜道,“嚴老弟實在是沒有反水的理由,老謝你才有理由反水,就跟鬼子說你隻是名義上的司令,實權掌握在嚴老弟的手上,然後無論你說什麼嚴老弟都反對,鬼子就容易相信。”
“可現在鬼子沒有找我。”謝晉元一攤手說道,“我總不能上趕著主動找鬼子吧?”
“先不著急。”嚴峻道,“我先去會會這個鬼子奸細再說。”
當下嚴峻便跟著楊誠來到了地下一層的審訊室。
吳經絡已經被放了下來。
甚至還給了一張小馬紮。
嚴峻走到大板椅上坐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吳經絡,沉聲問:“就是伱?要跟我談一樁大生意?”
“你就是活閻王?”吳經絡挺起身讓自己保持平視,同時故意不正麵回答嚴峻的問題。
這個叫先聲奪人。
“我的時間有限。”嚴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道,“我最多隻能給你五分鐘,說吧。”
楊誠的嘴角便微微一勾,這貨居然妄想掌握談話的主動權,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身份,還有坐在你對麵的是個什麼人物?
這位可是活閻王,一手滅掉鬼子兩個師團的活閻王!光是栽在他手下的鬼子將官就有八九個,其中還包括陸軍大將鬆井石根以及追贈海軍大將的長穀川清。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吳經絡很快就認清形勢,不再整那些沒用的花活,“我是日本人,真正的吳經絡其實已經不在人世……”
“打住,彆跟我說這些,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楊誠處長說。”嚴峻冷然說道,“你就直接說要跟我談什麼生意?你還有四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