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宋滿起身就走。
孫剛想攔卻又不敢攔。
老幺叔卻趕緊追出去。
……
將近傍晚時,謝晉元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司令部。
文韜吸了吸鼻子說道:“有脂粉香?老謝伱誑窯子去了?”
“你小子狗鼻子真靈。”謝晉元輕笑兩聲,又對嚴峻說,“老弟你猜,湯敬吾請我去哪了?”
“這我怎麼猜得出來。”嚴峻笑道,“淞滬那麼多窯子,不過最高檔的叫什麼書寓,是吧?”
“對嘍。”謝晉元道,“就是那長三書寓,那裡邊的妓女不叫妓女,叫先生,隻是陪著說說話一晚上就得上百塊大洋,要想留宿那就更是得千數,簡直鑲金的。”
文韜道:“那老謝你怎麼不住一晚再回來?錯過機會嘍。”
“滾蛋。”謝晉元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說到這,謝晉元便也不免有些失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不再適應這些風月場所呢?
要知道國軍的高級軍官對這些調調向來都是趨之若騖的,像孫元良這樣的高級將領更是恨不得直接住在這樣的煙花風月場所。
是受到了嚴峻的影響?
還是因為那個掃盲班?
嚴峻問道:“湯敬吾都跟你說了一些什麼呀?”
“還沒說到實質性的,屬於互相試探的階段,不過他約了我明天再去長三書寓,還說要介紹幾個好朋友給我認識,我估計那幾個人裡邊肯定有鬼子。”
正說話間,宋滿進來。
“宋班長?”文韜促狹的笑了笑又問道,“你有事情啊?”
“嗯。”宋滿點點頭,接著說道,“今天上午買菜時遇見一個老鄉,帶我見了軍統的一個叫孫剛的行動組長,還塞了錢給我。”
“錢?”嚴峻跟謝晉元對視一對,問道,“給了多少錢?”
宋滿便從兜裡摸出個布包放在大板桌上,發出咣的一聲。
文韜上前將布包解開,露出了一抹金光,竟是兩根金條。
文韜笑道:“隨便一出手就是兩根小黃魚啊,真夠大方,看來軍統是真的有錢。”
“那可不。”嚴峻道,“淞滬所有的大煙館、賭場還有各種娛樂場所幾乎都有軍統的乾股,說他們是日進鬥進也是毫不為過。”
宋滿問道:“參謀長,錢我已經全部上交了,乾活去了。”
“等一下。”嚴峻喊住轉身準備離開的宋滿,又吩咐道,“下次姓孫的再約你,你儘管去,他再送你錢,也收著,拿來做咱們淞滬警備總團的經費,到了最後,如果姓孫的提要求讓你做什麼事,你也隻管先應承下來。”
“參謀長,這樣好嗎?”宋滿有些為難的道,“姓孫的明顯是想讓我當內奸啊。”
謝晉元道:“你收了人家錢不上交也不跟我和參謀長說,那才叫內奸,你現在這樣叫反奸。”
嚴峻說道:“關鍵是要把軍統的意圖套出來,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然後咱們將計就計,把他們連同朝香宮鳩彥一鍋燴了。”
“參謀長說的對。”文韜一拍大腿笑著說道,“讓狗日的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