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韜就著白蘿卜加豆腐乳吃完了這頓“豐盛”的午餐。
不過如今文韜的心境跟剛到淞滬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所以回到司令部之後都沒提這事。
“老謝還有嚴老弟,我看見美杜莎發來的電報上麵還有個破錘計劃,你們打算怎麼應對?”
謝晉元臉色變凝重:“剛才人多,怕影響士氣我就沒有說,鬼子弄的這個破錘計劃可不簡單,我們必須得引起足夠的重視才行。”
“我覺得不能讓鬼子把周圍的機場修好,更加不能讓鬼子海軍靠近吳淞口。”文韜沉聲說道。
謝晉元點頭道:“是啊,一旦讓鬼子把附近的機場修起來,鬼子海軍也回到吳淞口,整個淞滬市區就會再次遭受鬼子航空兵的密集轟炸,戰場環境就會變得惡劣,幾乎就是回到第一次淞滬會戰時!”
說著,謝晉元就想起了第一次淞滬會時,那真是天上有鬼子飛機狂轟濫炸,黃浦江上有鬼子軍艦在瘋狂開火,地麵還有鬼子各種口徑類型的大炮把成噸成噸的炮彈傾瀉到他們的陣地之上,那場麵,現在回想起來都很無奈。
嚴峻點點頭說:“我們肯定不能坐視,高崇文的航空隊肯定得持續出擊,對周圍機場以及吳淞口的鬼子海軍發起攻擊。”
頓了頓,又道:“但是你們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鬼子已經猜到了我們的秘密戰法,也找到了相應的對策,我們隻有兩架飛機,能跟鬼子打得有來有回就不錯了,所以不讓鬼子把周圍機場修起來,不讓鬼子海軍的軍艦靠近吳淞口,恐怕是很難辦到。”
“也是。”文韜謝晉元聞言釋然道,“是我們貪心了,眼下的局麵相比第一次淞滬會戰,其實已經好了太多了,最主要是總體戰略更清晰,戰術戰法更詳細,此外武器裝備和後勤保障也更好。”
文韜道:“嚴老弟,你的意思是放棄四行倉庫還有中國銀行大樓的地麵兩層?將所有人員及物資轉移進地下掩蔽所或地道?”
“二層的人員物資還是轉移到地道裡去吧,一層不用。”嚴峻擺手說,“我問過陳明德,就算是鬼子的戰鬥機、偵察機滿載炸藥發起自殺式撞擊,頂多也就炸開兩座碉堡的第二層,要想一次性炸掉兩層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嚴峻又道:“另外等鬼子把外圍的機場修好,開始執行破錘計劃時,法國大使維登的步槍應該也到了。”
文韜道:“就是通過索菲婭訂購的那十支反坦克步槍?”
嚴峻道:“對,我後來又追加了十支反坦克步槍,有了這二十支反坦克步槍,鬼子航空兵未必能炸掉四行倉庫還有中國銀行大樓的第二層,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鬼子的戰鬥機更多,還是我們的大口徑步槍彈更加多。”
……
半個月很快過去,時間來到民國二十八年一月十日。
也即1939年1月10日。
讓法國駐華大使維登等待許久的販運鴉片的塞納號商船終於停靠在法租界的太古碼頭。
維登期待的當然不是商船上的鴉片,而是那二十支索羅通反坦克步槍,這二十支反坦克步槍很可能徹底改變法國的軍事科技。
拿到反坦克步槍之後,維登第一時間給索菲婭打去電話,讓索菲婭陪著他來到閘北天後宮。
嚴峻選在天後宮見麵。
四行倉庫不再對外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