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利為也是怦然心動。
四天半的惡戰,櫻田支隊的傷亡確實非常的慘重,但是也為第十三軍贏得了一次總攻的機會。
要是這樣的話,櫻田支隊付出的傷亡就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忽然間響起。
“司令官閣下!”大竹茂夫沉聲道,“還有諸君,我勸你們謹慎行事,說淞滬警備總團在持誌大學損失了至少四個團,隻是櫻田支隊的一廂情願的估計,事實真相究竟如何根本不得而知,甚至連北新涇之役,淞滬警備總團究竟損失多少兵力也是未知之數!”
目光從前田利為還有飯沼守等人臉上掠過,大竹茂夫又以沉重的語氣接著說:“將勝利的希望寄托在這種毫無根據的、一廂情願的臆測估計之上,我認為是極其不負責任的,也是愚蠢的!由此引發的後果也會極其的嚴重!”
“八嘎!”武藤章不客氣的訓斥道,“大竹君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什麼叫毫無根據的一廂情願的臆測估計?這是基於日支兩軍兵力火力以及真實的戰鬥力的客觀的理性的分析,這是可信的估計,而不是你所說的毫無根據的臆測!”
“是嗎?客觀理性的分析?”
大竹茂夫說道:“一年前,鬆井大將和藤田將軍也這麼認為,不久前,鳩彥王殿下也這麼認為,可最終結果又如何呢?他們對活閻王和淞滬警備總團的分析和判斷,有半分客觀半點理性?”
頓了頓,大竹茂夫又轉頭對前田利為說道:“司令官閣下,我甚至嗅到了熟悉的危險的氣息!”
“什麼意思?”前田利為的眉頭一下子就蹙緊,他雖然很重視大竹茂夫的判斷力,但是大竹茂夫的這句話還是讓他感覺到不適,你也未免太高看活閻王了吧?真把他當成無所不能的軍神了嗎?
“我不知道,真的,我也說不出具體怎麼回事。”大竹茂夫搖了搖頭,又接著說,“我隻是隱隱有一種危險的直覺,感覺活閻王又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每次當我們以為隻那軍吃了大虧,又或者隻那軍已經窮途末路之時,緊接著就會迎來隻那軍的大反攻,從最開始的閘北火車站,到後來的靜岡聯隊,再到後來的第三師團,最後到第一一六師團,每次都能夠痛擊蝗軍,沒有例外!”
“所以剛才,當長君說淞滬警備總團已經陷入到窘境之時,當諸君認為總攻時機已經成熟時,我就反而覺得危機或許正在逼近,活閻王肯定又為蝗軍準備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是的,這是一個陷阱!”
“八嘎,你在胡說什麼?”飯沼守大怒道,“活閻王是人,而不是神,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以武藤章為首的一眾參謀也紛紛開始聲討。
“伱是被嚇破膽了嗎?”
“真給帝國陸軍丟臉!”
“這樣的膽小鬼有什麼資格代理作戰課長?請司令官閣下立刻解除他的職務。”
大竹茂夫卻完全無視這些參謀的齊聲討伐,固執的說道:“司令官閣下,從今天晚上開始,淞滬警備總團隨時可能發動反攻,請您立即下達命令,讓櫻田支隊及各個師團加強戒備,尤其是櫻田支隊更要提防淞滬警備總團的反撲!”
頓了頓,又鄭重的說:“活閻王從來不是個肯吃虧的主,淞滬警備總團更是一支有仇就報立刻就報的虎狼之師,他們在持誌大學忍受了櫻田支隊四天半的猛攻,肯定憋了一肚子火,所以接下來,他們肯定會發起最為瘋狂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