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擔子就會落在自己肩上。
“一群懦夫!”長穀川清頓時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
“平常的時候不是挺能說會道嗎?一個個都敢給海軍省作戰課發表指導意見,甚至還敢對帝國海軍的百年大計提出修正方案。”
“真讓你們說的時候卻又不敢說了?”
“懦弱至此,難怪會被陸軍馬鹿嘲笑。”
聽到這,左側首席的中佐忍不住站起身。
“司令官閣下,您說這話我就不敢苟同。”
“帝國海軍沒有懦夫,在座諸君更不是懦夫。”
“我們不說,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你們就是害怕了!尤其是你,前田君,不要為自己的懦弱尋找借口!”長穀川清勃然大怒,“帝國海軍花了那麼大代價派你去德國慕尼黑特種兵學校學習深造,伱就是這樣回報帝國的栽培?你不配當特彆陸戰隊的參謀長!”
“司令官閣下!”前田中佐的臉色也板下來,“你可以質疑我的能力,但請不要侮辱我的努力,在德國深造學習的這三年多,我沒有一刻忘記肩負的責任及使命,我比任何一個學員都更努力、更刻苦,我還是所有學員之中唯一的一個各科畢業考核全優,我的努力對得起帝國的栽培,更配得上特彆陸戰隊參謀長的身份。”
稍稍停頓了下,前田中佐又道:“另外,我必須得提醒司令官閣下,我今天上午才剛到上海,我的隨身行李甚至還寄存在彙山碼頭!”
“那你為什麼不敢就四行倉庫的戰局發言?”長穀川清神情稍緩。
“因為這沒有什麼好說的,我雖然剛回來,但是早在香港的時候我就已經從報紙上看到關於四行倉庫之戰的新聞報道。”前田中佐道,“四行倉庫之戰從一開始就偏離了方向,無論怎麼做都是錯的,都不可能回到正確的軌道。”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長穀川清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前田中佐,“從一開始,支那軍的高層決定在四行倉庫留一支小部隊堅持抵抗,就隻是為了唱一出苦情戲給租界的西方各國看,以博得西方各國同情,進而出麵調停又或者給支那政府提供援助。”
“但這出苦情戲僅憑支那軍自己是唱不了的,必須有帝國海軍的配合。”
“所以這個時候,帝國海軍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不予理會,這樣留守四行倉庫的支那小部隊就唱不成苦情戲,支那政府也就無法達成意圖。”
“可是帝國海軍特彆陸戰隊卻為了所謂的臉麵,未經權衡就就貿然發起進攻。”
“這一打,不僅幫助支那政府達成了戰略意圖,更把帝國海軍架在了火上烤,因為四行倉庫背靠著公共租界,一河之隔便是租界自來火廠,自來火廠的兩個儲氣罐裡更儲存著超過五十萬方煤氣,一旦引爆整個租界都將被夷為平地!”
“再後來的局麵,司令官閣下您也已經看到了。”
“特彆陸戰隊在四行倉庫迭遭敗績,損失越來越大,參戰部隊也是越來越多。”
“一個分隊拿不下就投入一個小隊,一個小隊不行就一個中隊,一個中隊還不行就一個大隊,一個大隊仍然不夠那就一個支隊,現在一個支隊還是拿不下,是不是還要調集更多的陸戰隊前來,組建一個陸戰師團甚至陸戰軍團並投入四行倉庫戰場?”
“可是,有用嗎?增兵一個師團甚至軍團,就能拿下四行倉庫?”
“為了所謂的臉麵,結果卻反而丟儘臉麵,司令官閣下不覺得諷刺?”
“八嘎牙魯!”長穀川清被徹底的激怒了,拍案而起斥道,“前田律,你真是太過份太沒有禮貌了,拋開我是帝國第3艦隊司令官的身份不談,我也是你的長輩,就算是你的父親前田利為也不敢這般與我說話!”
“哈依!”前田律一頓首,又說道,“司令官閣下,我無意冒犯您,如果剛才的言語有冒犯的地方,我向您鄭重道歉,但我仍堅持自己的見解,四行倉庫之戰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再打下去,因為再繼續打下去隻能收獲更慘重的失敗。”
“所以,你的意思是放棄四行倉庫?”長穀川清臉色依然難看至極,沉聲問道,“帝國海軍的臉麵就不要了,你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