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金不齊,號令不退,盔甲不明,刀槍不利,兩軍陣前,營武不整,一概勿犯。倘有不遵者,梟首示眾!”
眾將士轟然應喏。
陸遜卻淩亂在風中。
兄嘚,你搶我唱詞了。
……
河對岸的下村正助和竹下宜豐也看到了這一幕。
“八嘎!”竹下宜豐咬牙切齒的道,“司令官閣下,這些支那學生肯定是去四行倉庫投奔支那軍的,是否出動狙擊手把他們射殺在蘇州河中?”
因為現在是冬季,蘇州河水位較淺,所以從交通銀行的二樓以上的窗戶甚至南向的天台都打不著河中的學生,而是必須讓狙擊手前出到蘇州河的岸邊,隔著護欄朝河麵射擊,才能確保射殺過河的學生。
正因為這,下村正助不讚成這麼做。
“算了,不過就是幾十個學生而已,沒什麼用的。”
“而且天也黑了,此時出動狙擊手並非明智之舉。”
竹下宜豐便立刻不吭聲了,因為對麵的四行倉庫內有一支極擅夜間作戰的小部隊,可以在夜間找到並悄無聲息擄走他們的暗哨。
搞得現在入夜後都不敢往外麵廢墟派哨兵。
但是不派哨兵顯然又不行,因為很容易遭到突襲。
所以現在竹下宜豐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麼派哨兵?
竹下宜豐有預感,今天晚上乃至從現在起往後的每一個晚上,對於他們閘北支隊來說都將是無比難熬的時光。
這時候,腳步聲忽然響起。
隨即前田律從門外走進來。
下村正助的臉色便立刻板下來。
因為他已經知道524團1營回到四行倉庫的事情。
前田律的態度還是放得很端正,進來就頓首致謙:“司令官閣下,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被羈押在河浜大廈的支那軍竟然會返回四行倉庫。”
“前田君,這事不能怪你,我也一樣沒能夠想到。”下村正助擺擺手,接著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還需不需要繼續圍困?”
竹下宜豐沉聲道:“要不然繼續給公共租界施壓,逼他們放空煤氣?隻要公共租界放空了自來火廠的儲氣罐,帝國海軍的艦炮及轟炸機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四行倉庫實施轟炸,那時不要說區區一個營,就是回來一個師也隻能是炮灰。”
前田律搖搖頭說:“沒有用,現在已經不是公共租界願不願意放空自來火廠的煤氣,而是支那軍不會允許他們放空煤氣。”
聽到這話,竹下宜豐立刻就沉默了。
是啊,中國軍隊的兩門平射炮可就瞄著儲氣罐呢。
公共租界要是敢放空儲氣罐,中國軍隊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發炮。
好半晌後,竹下宜豐才又接著說道:“如果不能實施大轟炸的話,僅憑戰車、平射炮以及步兵隻怕是很難撕碎四行倉庫的防禦。”
前田律道:“所以最好還是繼續圍困。”
下村正助皺眉道:“繼續圍困沒問題,但有些事卻不能聽之任之。”
說著,下村正助就將一疊報紙遞到了前田律麵前,這是報紙都是岡本季正派人從公共租界送來的,有十幾份之多。
前田律隨手翻了一下,申報、大公報、中央日報、民國日報等主要報紙都在其中,還有密勒氏評論報的一份特刊,這份周刊居然也加了特刊。
再看這些報紙的文章,都在吹捧四行倉庫的國軍。
這支國軍小部隊的指揮官,則更是重點吹捧的對象。
“驚爆——歸國華僑一槍擊斃日軍少將大川內傳七!”
“獨家——日本海軍特彆陸戰隊第二任司令官遭‘活閻王’擊斃!”
“悉聞日本海軍特彆陸戰隊第三任司令官下村正助已於今日到任,此人是否會淪為‘活閻王’的第三個獵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