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鬼子都快要烤熟嘞,儂敢吃伐啦?”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夫人已經趴到了自家男人身邊。
“有什麼不敢的,真要是把鬼子放我麵……”話還沒有說完,張義夫忽然就扭頭跑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就乾嘔了起來。
……
愛德華此時正站在中國銀行大樓的天台。
從愛德華的位置,不僅可以清楚的看見正沿著北XZ路快速向南突擊的日軍裝甲部隊以及跟進的步兵,更可以看見已經悄然運動到四行倉庫東樓天台邊緣的國軍,這些國軍還攜帶了大量的籮筐,因為天黑看不清裝的是什麼。
但是愛德華仍能猜到多半是汽油燃燒瓶。
日軍裝甲部隊的速度很快,很快就過了曲阜路口。
過了曲阜路口的拐角之後,四行倉庫東南角的紙煙店,也就是那棟三層小樓立刻就暴露在了鬼子坦克的炮口直射之下。
隻用了一輪齊射,那棟三層小樓就轟然垮塌。
紙煙店這種小樓,強度相比四行倉庫差遠了。
打塌紙煙店之後,日軍裝甲部隊繼續向南突擊。
隻用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日軍裝甲部隊就突進到新垃圾橋的北橋頭,打頭的三輛九五式坦克更是碾過紙煙店的廢墟,徑直拐上了光複路。
看到這,愛德華嘴角就綻起一抹幸災樂禍之色。
因為從他的視角,已經可以預見到一場災難即將降臨。
當然,這是對日軍的災難,他們很快將遭受一場殘酷的屠殺。
轉念間,埋伏在四行倉庫東樓天台的國軍已經開始往下扔汽油燃燒瓶,還有埋伏在四行倉庫東樓高層的國軍,也從窗戶後麵往光複路上扔燃燒瓶。
伴隨玻璃瓶碎裂的咣啷聲,大量的汽油飛濺到日軍的坦克上。
緊接著,一顆顆的手榴彈從天而降,落在了日軍的坦克上麵,下一秒,打頭的十幾輛坦克便騰的竄起了烈火,而且火焰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吞噬整輛坦克。
從愛德華的視角,已經隻能看到十幾團正在熊熊燃燒的火團。
“哈哈,這下日本矮子有苦頭吃了。”愛德華發出愜意的低笑。
讓你們這些日本矮子囂張,這下變烤乳豬了吧?國軍乾得漂亮!
……
“哦不,不不不,這肯定不是真的!”
“這一定是瘋了,我肯定看花眼了!”
“可憐的日本人,願上帝憐憫你們,讓你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遠在兩公裡外的華懋飯店的天台上,那些西方記者還有軍事觀察員也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更有甚至裝模作樣的在胸前劃起了十字,隻不過那禱告聲怎麼聽都透出來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喜色,這真的是正經的禱告嗎?
索菲婭的美目則變得無比明亮,我就知道!
洛托夫的神情也忽然輕鬆下來,聳聳肩說:“看來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淞滬獨立團早就有了防備。”
“日本人這次恐怕是踢到鐵板上了。”
稍稍一頓,又道:“借用中國的一句諺語就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索菲婭眨了眨美目,笑著接了一句:“那日本人蝕的這把米可有些多。”
“戰鬥仍沒有結束。”隻有裡夫斯感覺臉上有些掛不斷,心說這該死的淞滬獨立團,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他的臉,可惡。
“戰鬥確實仍未結束。”洛托夫笑著說。
“但是對日本人來說,不會再有奇跡發生了。”
“今晚對日本人來說,無疑是個悲傷的日子。”
“他們不光在外交上、政治上輸掉了關鍵一役,在軍事上也遭受了一場空前的慘敗,我沒有估算錯的話,日本海軍淞滬特彆陸戰隊在今天晚上的損失,將會超過此前的損失!”
“不可能!”裡夫斯還在那無能狂怒,“絕不可能!”
然而對麵的日軍在扔下幾百具屍體以及十數輛坦克的殘骸之後,開始倉皇往後撤退,很顯然,日本人已經意識到今晚再無望取勝,所以及時止損抽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