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一郎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就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就在這時,身後火車站方向忽然響起嘹亮的音樂聲。
“是廣播!”另外一個輔助兵龜野勇夫興奮的說道,“帝國通訊社的廣播終於開播了呢。”
“說起來,我可是期待好久了。”
“聽說廣播主持人水穀小姐還是個大美人?”
“岸田西君,你的眼裡難道就隻有女人嗎?我們最應該關注的難道不應該是像羽田組長這樣的射手?”
“我可聽說,被選中的都是獵殺六十人以上的射手。”
說起這個,龜野勇夫頓時間變得滔滔不絕,都忽略了觀察腳下的地麵,結果在穿過一個牆洞的時候,腳下似乎絆到什麼,耳畔頃刻間聽到喀嚓一聲。
“噢,不!”龜野勇夫的瞳孔頓時間一縮。
羽田一郎還有岸田西進更是迅速左右散開。
下一秒,懸在牆洞上方的一顆手雷便轟的淩空炸開,所以百計的破片霎那間向著四麵八方高速濺射。
龜野勇夫的上半身瞬間就被破片射成篩子。
片刻後,硝煙散開,已經喪失意識的龜野勇夫也直挺挺的向著後麵倒了下來,隻見整個麵部已經完全不成人形。
“八嘎!”岸田西進心有餘悸,“隻那兵真是越來越狡猾,越來越難對付了。”
“的確!”羽田一郎深表讚同。
“這一個月,隻那兵的進步速度真的很快。”
“剛開始時,乾掉他們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可是現在,再想乾掉他們就沒那麼容易。”
“一不小心還會著了他們的道,譬如龜野這個蠢貨。”
說到這一頓,羽田一郎又示意岸田西進到前麵探路。
岸田西進雖然害怕,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走到了前麵。
身後北四川路方向,大功率廣播中的音樂終於停了,隨即響起水穀美姬小姐悅耳的聲音。
……
“阿雲,鬼子已經從右邊的民房摸過來了,我們撤吧?”
李正抄著一支三八式步槍從民房中走出來,對蹲守在一個半敞開式碉堡內的王仲雲說道。
這種半敞開碉堡是這半個月內陸續修築的,遍布國慶路到南川路之間的大街小巷,其頂部還有南側都是敞開的,因而無法防禦來自空中及南邊的子彈。
“阿九,走了。”
王仲雲從碉堡射擊孔收回九七式狙擊步槍,又衝著左邊的一棟民房喊了一聲,隨即從石庫門裡走出來一個士兵。
這個士兵跟王仲雲還有李正都穿著軍大衣,戴著棉帽。
時隔一個多月,淞滬獨立團終於有了統一的軍裝軍帽。
隨即三個人便以戰鬥隊形嫻熟的交替掩護,快速後撤。
王仲雲不必說,李正和另外一個士兵跟一個月前相比,技戰術動作也已經嫻熟許多,看上去已經像是一個老兵。
經過一處街角,王仲雲還用手雷做了一顆詭雷。
該說不說,以戰代練雖然很殘忍,但是效果是真的好。
其中原因也很簡單,不夠機靈的,進步不快的,都已經變成了炮灰,就隻有進步快的才有機會活下來。
這是一場拿生命做賭注的淘汰賽。
一旦淘汰,直接就在戰場上喪命。
所以,能活到現在,能從這場拿生命做賭注的淘汰賽中脫穎而出的,就沒有一個是善茬。
憑借嫻熟的走位以及完善的設施,王仲雲小組很順利的撤回到了四行倉庫,隨著王仲雲小組安全撤回,居然創了一個記錄,此次出擊的戰鬥小組竟然零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