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員長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難看。
凡事就怕比較,謝晉元發表這番廣播演講,卻把常委員長置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他是跟還是不跟?
跟著發表演講,不過是拾人牙慧。
可是不跟的話,豈不是輸給一個中校團駙?
謝晉元隻不過是個中校團駙就敢公然警告日軍及華中方麵軍司令官鬆井石根,他常某人身為國府領袖反倒不敢?
好半晌,常委員長才恨恨的說道:“讓彥及儘快寫出一篇嚴正的廣播演講稿,中央通訊社也儘快準備。”
常委員長最終還是決定發表演講。
雖然遲,但是態度還是要擺出來。
……
楊樹浦,日軍華中方麵軍司令部。
“八嘎牙魯!”副官再次抽出軍刀架在張本凡一的脖子上。
張本凡一怕得要死,卻又不敢躲,隻能夠謅媚的點頭哈腰。
“佐藤君,這又不是張桑的原話,你拿他撒氣算怎麼回事?”鬆井石根看上去神情如常,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對對對。”張本凡一連連點頭,“我就隻是轉譯,轉譯。”
佐藤勇這才反應過來並向張本凡一致歉道:“張桑,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包涵。”
“不不不,不敢當。”張本凡一雙手連搖。
鬆井石根卻拿起桌上擺著的甲字作戰命令,再拿起鋼筆刷刷的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塚田攻然後說道:“立即將甲字作戰命令轉發給上海派遣軍以及第十軍,各師團支隊立即執行。”
“哈依!”塚田攻一頓首,接過作戰命令轉身離開。
目送著塚田攻的身影走遠,鬆井石根又幽幽的說道:“嚴桑還有謝桑,我倒要看你們如何報複?”
鬆井石根壓根沒把謝晉元的警告放在眼裡。
區區一個中校團駙,多少人槍啊?警告我?
彆說一個中校團駙,即便是換成常委員長出現警告,他鬆井石根也是同樣不會放在眼裡。
……
北四川路2121號,司令部。
三樓會議室正召開作戰會議。
開會的原因很簡單,前田律已經察覺到苗頭不太對。
一個多月的前哨戰,淞滬特彆陸戰隊堪稱戰果輝煌,但是敵人正變得越來越強也是事實。
“羽田君,伱先說。”前田律示意羽田一郎先發言。
羽田一郎頓首哈依然後說道:“大概從十天前開始,我就感覺到隻那軍的戰鬥素養開始快速提升。”
“他們的反應速度變得更快。”
“各種技戰術動作更加嫻熟。”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槍法進步很快。”
“最直接的證據是,我們的傷亡數正在急劇的增長。”
“而最為麻煩的是,他們布置的詭雷也變得越來越難以防範,正是由於這些詭雷的存在,嚴重的乾擾了我們的追擊行動,我們再想獵殺他們就變得極其困難。”
“好了,羽田君你可以走了。”
打發走羽田一郎,前田律又無比誠懇的對眾人說道:“司令官閣下還有諸君,我必須向你們誠摯的道歉,我的判斷錯了,我原以為經過一個月左右的獵殺,可以基本上將隻那老兵獵殺殆儘,剩下的隻那新兵將變得不堪一擊,但事實並非如此……”
大竹茂夫哂然道:“我早就說過這個戰法不行。”
“夠了!”吉田幸太郎打斷大竹茂夫,又說道,“前田君的戰法雖然未成功,但是我們也並不是毫無收獲,至少幫助我們獵殺了超過三千隻那兵,然而自身的傷亡卻微乎其微。”
頓了頓,又說道:“還有,這一個月的前哨戰也很好的掩護了工兵部隊作業,使得兩條地道已經成功抵近到四行倉庫以及中國銀行大樓五十米內,最多再過十日即可實施爆破!”
好家夥,敢情鬼子這邊也是雙管齊下。
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明招暗招並出。
正開會,一個參謀快步走進了會議室。
“司令官閣下,華中方麵軍司令部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