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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味道”變了。
身體的感知告訴阿薩思。
這種感覺十分細微,區彆隻在於她平緩潛泳時莫名下降了一些高度……
當環境出現了細枝末節的變化,大部分掠食者都是不在意的,它們防備的通常是競爭者和天敵。但阿薩思一向謹慎,自打吃過電鰻的虧後她就學會了“如履薄冰”,從不小瞧任何一絲變化。
尤其是現在,她離開熟悉的努布拉島,一路跟著裝滿恐龍的大船潛泳,可不得更小心?
海洋環境她不熟悉,前往大陸的航線她不清楚,就連追在船尾的鯊魚她也沒見過,隻覺得它們個頭很大、生得肥美,想來她的晚飯是有著落了。
隻是,眼下出了點情況,她姑且選擇停下。
一直以來,她追著大船勻速前進,途中換了四次氣,應該遊了兩小時左右。為保存體力,她沒有下潛太深,隻維持著同一個深度和速度向前,怎麼會突然“下沉”呢?
如果換成人類來體驗,他們大抵知道這是“水的密度變了”的原因。可恐龍不是人類,阿薩思也沒受過係統的教育,不懂何為“密度”。她隻是把環境的改變歸因於“味道”,而“味道”一次具體是指她對環境的體驗與感知。
變了,都變了……
與她同行的鯊魚不知什麼時候散去,就連前方的大船也消弭了聲音,她沒再看見它投下的巨大陰影。
水道逐漸變窄,光線卻亮了許多,“海”裡出現了樹木粗壯的根部,水麵上也倒映著植被的綠意。
阿薩思心知有異,立刻朝上遊去,直至浮出水麵的那一刻她才終於明白,她身上發生了一件怪事,似乎從大海直接遊到了另一片大陸?
仰頭是蒼藍的天空,環顧四周是參天巨木。不知名也從未見過的林鳥飛過樹間,多種多樣的陌生氣息湧入鼻腔,而這裡的氣溫比努布拉島還要高些。
炎熱潮濕,蟲鳥嘶鳴,阿薩思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湖泊中。
湖泊顏色蒼翠、魚種繁多,有三條支流向它彙聚,它又擰出一條水道通往遠方,流得無聲無息,看上去幽秘且深沉。
看來真是換了個地方……在她不知不覺間,在她與鯊同行時。
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難道海中有什麼密道是直通另一塊大陸的嗎?
帶著深深的不解,阿薩思迅速遊上岸,改換膚色融入了森林。
她舔去身上的水漬,咂摸著味道,待發現是淡水後就將這一片湖暫定為自己的領地,再沿著河流緩慢探索,仔細看過每一株花木,又觀察著微小的動物。
有螞蟻,有蜘蛛,有雨蛙……闊葉植物有,但喬木、藤本和表層植物更多。新地方瞧著與努布拉島大差不差,就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可吃的“主食”?
她可是恐龍,一頭20噸重的暴虐霸王龍,每頓要吃下500千克左右的大肉,不吃是會發瘋的。
但她失去了冷庫,又失去了一座島的儲備糧,眼見新地方沒有恐龍生活的痕跡,連一堆糞便都嗅不到——她的心頓時沉了
底,變得涼颼颼的,仿佛灌進了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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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到了一個沒恐龍的地方,那她吃什麼?()?()
難不成她要靠捕魚養活自己,那一天得吃多少條才能飽啊?()?()
喂飽肚子是第一要義,沒找到肉源的阿薩思變得有些焦慮。好在她的新領地是一片湖泊,而動物們離不開淡水的給養,或遲或早,它們都會來喝水。()?()
於是,她耐心地蟄伏起來,一邊恢複遊泳消耗的體力,一邊等待獵物們的出現。
狩獵是個漫長的過程,有時候從日出等到日落都未必能得手,因此忍耐和挨餓成了獵手最重要的品質。
或許是河道較長、水源充足的緣故,阿薩思等了半天也沒見多少“肉”過來,有的隻是一頭美洲虎、一隻巨蟻熊,然後是遊過河道的巨型河狸、南美水獺,最末是一條浮上河麵透氣的大鯰魚。
帕拉伊巴鯰魚,一種生活在亞馬遜河流中的巨型鯰魚,是水中的頂級掠食者之一。
它體長12英尺,重440磅,主以魚類、鳥類和哺乳類動物為食,偶爾也會吞下幾個貪玩的土著小孩。它是水下**,是暗中怪影,是**的魔鬼,更是落水者不願遇到的噩夢——但很可惜,它這次遇到的是一頭恐龍。
而它之所以這麼倒黴,主要是它把自己養得太過肥美,追殺水獺時又過於凶殘。
阿薩思一向對“有活力的大肉”感興趣,見大鯰魚如此囂張,她就勉為其難地一口下去,將它輕鬆叼上了岸。
去掉醃臢的部分,400磅肉隻夠半飽。為了果腹,阿薩思將渣滓扔進河道,等著血腥味引來第二條“大魚”。
可惜沒有,“大魚”沒有來,小魚倒是不少。它們圍著鯰魚的骨架吃得歡,數量頗多
,但阿薩思對“小水花”沒什麼興趣,她掃了一圈沒發現水下有什麼大熱源,便沒入林中去彆處尋找食物了。
約莫半小時後,一道泛黃發黑的巨大蛇影從湖泊的支流處遊入,又順著另一條支流遊出。少頃,浮在水上的魚骨和“小水花”一下子被拖了下去,水麵泛起了一道蜿蜒的波紋,而森林中的猴子全部爬到高處,衝著河流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啊!吱嘎——”
森林中傳來了動靜,阿薩思回望了一眼,直覺是有什麼掠食者在捕獵。但雙方距離太遠,她又不熟悉路況,要是費勁追殺過去大概會落空,她不想嘗試突圍“既定的敗局”。
往裡,再往裡,阿薩思嗅到了一股腥臭味。
循著臭味繼續進去,她看見一具人類屍體倒掛在樹上。牛仔褲、格子衫、黃頭發,是她熟悉的人類裝扮,所以這裡也有人嗎?
阿薩思繞著屍體走了一圈,直覺這人**沒多久,可不知為何**得這麼嚴重?
他像是在水裡泡過,渾身腫脹、疙瘩遍布,骨頭不知是泡軟了還是全碎了,他彎折成奇怪的弧度倒掛著。而那張麵目全非的臉上定格著一個恐懼的表情,她雖然看不懂,但她能“共情”——
這不就是獵物遇到她的表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