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血蘭花(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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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的選擇不儘相同,人與人的生活各有側重。

外來者為利而來,一場豪賭,近乎滿盤皆輸;土著心有所向,一次祭祀,半生滿載而歸。前者求而不得,後者如數奉還;前者渴望突破,後者隻求複歸。

人與人是不同的,不過,他們的不同與她有什麼關係?

她不會因為外來者求利而低看他們一眼,也不會因為土著人無求而高看他們一分。掠食者不會評價獵物行為的對錯,就像人類不會在乎雞鴨吃了害蟲還是益蟲。

人類想要花,行,憑本事來搶!

人類不要花,行,她把它吃了。

多簡單的事,阿薩思從不糾結。土著給她尊重,她給土著方便,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她不介意為他們解決一些麻煩。

互利的生物關係不就是這樣嗎?

她出武力解決主要矛盾,他們出勞力解決她的問題。至於生死看法、物質追求、精神向往,有填飽肚子重要嗎?她不吃飽,人類無論好壞都得遭殃。

阿薩思吃下了送還的花,又循著氣息去看了老薩滿的墓。

說是墓,但其實土著不興土葬。他們一般把死者安置在一片固定的森林裡,或掛在樹上,或放在樹下。之後,森林的使者(野獸)會將死者的骨肉帶走,而亡靈會融入泥土、滲透流水、複歸森林,與萬物同在。

這是他們的選擇,也是他們的信仰。

就像亞麻說的那樣:“蘇庫帶走了我的阿帕和阿姆,我很難過。但我知道,以後森林裡吹過的每一陣風都是他們對我的呼喚,我們一直同在。”

想來老薩滿也是如此,化作風、變成雨,或是一片落在她身上的葉。

挺好的,看來人就算**,他們嘴裡的“靈魂”也沒什麼威脅力。她還以為人死後會變成另一種厲害的生物呢,原來不是。

阿薩思離開了土著的墓地,繞著他們的家園緩慢前行。

她看到,曾經斷裂的石柱被修補起來,全新的石柱正在慢慢雕鑿。講的是同一個故事,可如今再看,她已經無法代入巨**的視角。

她曾以為巨**銜花而來卻遭到了人類的驅趕,現在看,是**蛇吃了血蘭花不斷長大,進而與人類爆發了大戰。

結果,無論是力量速度、繁殖數量還是成長周期,土著都比不過巨**。在二者經年累月的鬥爭中,土著持續處於下風,幾乎是屢戰屢敗。

沒辦法,他們認命了,打不過就加入,於是在土著曆史中的某一段時期,他們臣服在巨**的力量之下,將之繪成圖騰崇拜,以期免過滅族之災。

可惜沒用,巨**吃了更多的人,把他們從體內排出做了花的肥料。原來,那根斷裂石柱上記載的內容是這個,血蘭花下埋著屍體,萬物的血肉是花的養分,而花又能為食用者帶來長壽。

所以,長壽的本質是建立在屍山血海上的嗎?

似乎是的。

阿薩思來到最後一根石柱前——

她看到自己的形象在柱上成型,看到“她”與綠**的大戰。龐大的蛇屍倒下,遍地的血蘭盛開,隻有她贏到了最後,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屍山血海?

偏偏,土著認為她不是魔鬼,而是拯救他們的阿魯塔姆。

一頭狂暴龍成為了阿魯塔姆,也不知道死在努布拉島的亡魂會怎麼想?

*

阿薩思信守承諾,既然土著懇請她把花帶走,那她就全部帶走。

每日,她常在熱河一帶風馳電掣地狂奔。一方麵是尋找失落的血蘭,一方麵是借著森林天然的障礙物鍛煉,以訓練自己避開巨木的反應力和掌握低空“飛行”的能力。

她幾度複盤自己與綠**的戰鬥,深刻地明白製空權的重要性,也知道不會飛翔是她最大也最不可彌補的短板。

可事已至此,她能怎麼辦,難道她還能找吳博士加一對翅膀?

拉倒吧,在現有的身體上縫縫補補不現實,她隻能憑有限的條件為自己創造條件,高的飛不了,至少低空滑翔得行吧?她總不能連隻鼯鼠都不如。

陸地之王一生要強,阿薩思硬是在找花的過程中卷了起來。

每當她想起被綠**吞食的經曆,她都要一次次地與昨日的自己作比,力量是不是更大了,速度是不是更快了,爪子是不是更利了?

如果不是,她會加大訓練量,就怕哪天雨林裡又竄出了一條綠**。

日複一日,阿薩思又過上了卷到自律的生活,早起長跑滑翔,中午遊泳覓食,晚上鍛煉目力。

三個月後,她膽子極大地把“低空飛行”與“眼力訓練”放在了一起,時間還定在深夜。於是,這一次結結實實撞上樹的掠食者成了她,她還把自己撞暈了。

可她越挫越勇,鍛煉不止撞樹不息。為防暈倒,她還創造了一招“脊背撞擊”,即在撞上樹之前團起身體防禦,這樣不僅能卸去巨力,還能打熬筋骨。

隻是,新的技法總能給她帶來一些尷尬的情況,比如現在,她團起身體撞在一棵幾

十米高的胡桃木上,而張開的龍刺死死紮進了樹身,還卡上了。

她不上不下地被掛在上頭,掙紮了幾下無果,隻好等身體放鬆下來、收斂龍刺再下樹。

沒想到,她在下樹前被一群猴子圍觀了……

類似丟臉的事不少,還好隻有她自己知道。不過雨林中的猴子實在討厭,它們無情地嘲笑了她半年,每一次見到她都溜得極快,還做出“背部摩擦樹皮”的動作,相當犯賤!

阿薩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在第二年雨季到來的時候,她沒有去狩獵存活的巨**,而是決定先滅了猴子滿門。

雨林中的猴群確實沒想到,縱使它們在林中飛來蕩去、急速躲避,也逃不開阿薩思低空飛行的獵食能力。當她化作長梭在雨林中穿行,逃命的猴子幾乎被她吃個乾淨。

前後隻用了三天,這個作死的猴群徹底消失在熱河領地。

末了,阿薩思才把狩獵目標轉成巨**,吃得是神清氣爽。而在她的獵食下,十幾米長的巨**正在走向滅絕。

如是吃了兩個雨季,年滿16歲的阿薩思正式進入了成年期,也再次迎來了蛻皮期。

其實這兩個時期沒什麼太大的差彆,左右不過是讓她的體型更大、骨頭更硬、體質更強罷了。

然而,她小看了兩個時期疊加在一起產生的化學反應。

就像人類在進入青春期後會出現第二性征,比如變聲和發育——阿薩思的成年期相當於第二階段的“基因病爆發期”。

她很強大,很健康,所以她的身體認為“是時候了”、“可以更進一步”,它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激活了休眠的基因,因此,阿薩思每一天都在接受自己的新變化,還要花大量精力適應身體的變化。

浮在眼翳上的膜脫落了,她的視力更進一步,已能看到“入微”的東西。比如蜜蜂振翅的次數,比如花粉噴灑的軌跡,比如冷熱水混合時的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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