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是怎樣煉成的》全本免費閱讀
當生物暴露於輻射之中,其具體的變異情況和基因的損傷程度取決於輻射的劑量、類型和時長。
以人為例,人隻要活著,就會在日常生活中接觸到各種各樣的輻射。
比如來自電子設備的射頻輻射,來自加熱器的紅外輻射,來自太陽光的紫外輻射,以及醫療用的X射線、放射治療中的伽瑪射線……
不過,低劑量的輻射並不足以引起反常的生物效應,唯有將時間拉長、頻次增加,才會損傷人類的DNA,進而增加癌變風險。
而一旦輻射劑量達到“中等”,細胞的突變概率就會增加,或將誘發器官的功能障礙,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一般來說,人類通常無法在“中等劑量輻射”下存活,之後程度更深的“高劑量”和“極高劑量”自不必說。
像“人類的細胞因承受某種輻射、變異激發出超能力”的奇葩事,多數隻在科幻電影中存在,而成功的極少數要麼在小說裡,要麼被關在實驗室中。
麵對輻射,人類如此,絕大部分地球生物也是如此。
然而,當同一件事發生在阿薩思身上,結果往往並不如此。
作為基因編輯的產物,作為CPH4的載體,更作為各類變異生物的吞噬者,阿薩思的存在就是“奇跡”的象征。
她汲取變異生物的基因進化,吞食強大物種的血肉而活,本身就對變異擁有一定的掌控性和導向性。
在一次次的進化中,她的細胞早就習慣了變異的節奏,也善於吸收可用的能量、加以重塑自身。
因此,當核爆炸的電離輻射來襲,當宇宙深空的高能粒子透體,當高劑量伽瑪射線掃過骨骼——
她的細胞受到損傷,大麵積死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大量重生。
她的DNA斷裂又修複,器官突變又複原,基因病如同一場小型核爆在她體內展開,再被未吸收的CPH4強勢治療,從基因層麵上重新構建每一個細胞。
死亡、新生,往複循環,不曾間斷,直到新生代的細胞能完全扛住輻射,這場聲勢浩大的變異才告一段落。
因此,阿薩思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等她恢複意識醒來,才發現蘇拉克號距離中心星係的太空站已經不遠,而她的身體再次發生了一些變化
。
她身上的創口雖未恢複,但被酸血腐蝕到碳化的骨細胞已在重生。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肉眼的第一視角中,她看到的骨頭是白色;可在熱感的第二視角中,她看到白骨上流淌著細微的混色紋路,猶如地球上的河流交錯縱橫、流轉不息。
如果說紋路像極了“經絡”的鋪陳,那麼混色是?
她凝神看去,覺得藍色很熟悉,像是CPH4的色澤;紅色自不用說,像極了血蘭花,至於剩下的顏色……
阿薩思將視線投向窗外,不同於豎瞳看到的浩渺深空、龐大星球,在她的第二視野裡,深邃的宇宙煥發著無限的光彩,以漆黑為背景,數不清的波在其中動蕩,美輪美奐得像是她在淺海處抬頭,仰望陽光照下的波紋。
如今,這“波紋”在她骨頭縫裡流動,可真是稀罕。
很美,也無害。
當然,這“無害”隻是對她來說。
她能感受到各種射線穿過登陸艦的鋼板、灑落在她身上的溫度。它們化作了一種看不見的物質與她的血肉肌骨融為一體,運轉、推動,重新喚醒了她體內的生機。
阿薩思由此明白,她的再度進化是必然,而這千瘡百孔的身軀仍有全麵恢複的可能。
一想到有可能恢複,她便安了心。
隻是她沒想到半天之後,雷普利會怒氣衝衝地抱著一張巨大的隔離毯過來,“唰唰”幾下攤開鋪在她身上,替她擋住了那些五彩繽紛的宇宙射線。
嗯,這是做什麼?
眼前的雷普利明顯狀態不佳,她打著石膏、纏著繃帶,被酸血傷到的地方仍有積液在淌出,渾身冒著一股濃重的藥味。
她本該在接受治療,或是打著點滴睡覺,可她還是來到了尾艙的登陸艦,不穿任何防護服,隻為了給恐龍加一張隔離毯。
倒是後續追來的人類穿戴整齊地入內,隔離服一層套著一層,七手八腳地想架走雷普利。
“雷普利女士,請趕緊離開!這裡輻射很強,對你來說是致命的!”
誰知雷普利大怒:“你們知道輻射很強,為什麼不提前帶它隔離?哪怕隻是給它加一張隔離毯呢?”
“蘇拉克號的通道無法讓一頭恐龍通過。”
雷普利:“但可以讓一艘登陸艦
通過!難道恐龍比登陸艦還大?”
“不,我的意思是它身上有酸血,而通道的壁較薄,萬一被腐蝕出窟窿,飛船會在太空中解體。”
雷普利:“但這妨礙給它加一張毯子嗎?你們根本不上心!要我說幾遍,它是戰友,不是異形!更不是讓你們用來隔離觀察的動物!”
“即使人類有被輻射的危險,那生化人呢?”
哪怕隻是為恐龍加一張毯子,她都不會如此憤怒。
更怒的是,她發現恐龍沒有動過食物:“它沒有動食物,說明食物不合口味,為什麼不做更換?你們餓了它多久?”
要不是紐特找上她,說了阿克隆麵臨的困境,她真懷疑人類會把恐龍關到死。
雷普利:“聽著,彆讓我發現你們之中混入了偉倫公司的走狗,你們休想拿走恐龍的基因!”
如果阿克隆莫名其妙地死亡,她一定會把它送入太空。她寧可它與群星作伴,也不願它與實驗室的器皿為伍。
他們一時語塞,隻能硬著頭皮將她架走,雷普利叫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