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銳這話說得太難聽,怨氣也不是一般的大,活脫脫一個大型的“怨婦”賣慘現場。
酆九安忍不住將手機話筒拿遠了一點,由著柳銳在那碎嘴抱怨,懟天懟地,空放了幾分鐘的炮彈,好好讓他出一出心裡的鳥氣。
眼瞅著柳銳把該罵的都罵了一圈,指責他也指責不出什麼新玩意新花樣了,酆九安清清嗓子,適時製止對麵的柳銳道:
“行了行了,你罵得差不多就行了!怎麼跟怨婦一樣沒完沒了了?
你肚子裡那點善良之心,我還不清楚嗎?看到唐茹遭遇那種事情,慘成那樣,你這心裡全是愧疚和悔不當初吧?
想必,即使我不讓你這麼乾,你也會自己要求這麼做的。怎麼好人都給你做,壞人來讓我當,你現在還不滿意了呢?你秦始皇摸電線贏麻了好嗎?”
“花言巧語,無恥詭辯。”
柳銳一整個嗤之以鼻,他要是真的贏麻了,現在心裡能這麼的憋屈和不自在嗎?
不過這麼大的高帽子一戴,無名英雄柳銳多少也還是有點飄忽。
至少給沈星言頂罪和善後這件事情,唐茹指不出他什麼不是不是嗎?他也算是將功補過,扳回了一點點場子吧……
柳銳連哼數聲,嘲諷酆九安道,“你少給我來這些彩虹屁,你心裡的那點私心,我又何嘗是不知?有了喜歡的女人就忘掉兄弟了是吧?怎麼滴,回頭你不需要我跟你一起馳騁沙場,互幫互助,兩肋插刀啦?你這狗東西一會還準不準備搶家產了?”
“就你這損貨,豬隊友,要不要你當我的隊友,又有什麼兩樣?說不定不僅起不到助力的作用還會拖累我呢……”
酆九安無聲抿嘴,忍不住後槽牙問候柳銳的嘴碎。
好人好事都給他當完了,他現在還沒事乾在這碎嘴給他念緊箍咒。
打這麼點嘴炮,是能多出來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麼?
真是出力不討好,太不會做人了!
“咱兩兄弟,自家人還說什麼二話,以後肯定是要一起闖蕩的。”酆九安違心地道。
隨即他眼都不眨地拿出自己的大殺招道,“你那的事都弄完了吧?回頭你好好休息一下,唐茹這邊由我和沈星言照看著呢,你不用太過操心。”
一聽唐茹的名字,柳銳的滿臉怨氣是霎時間魂飛魄散。
對比於唐茹的淒慘和倒黴,他昨晚那點事情,算啥呢?
而且如果不是他昨天一次次辦事不力,唐茹確實也不會陷入那麼絕望的境地裡。
善良的柳銳,態度秒變正常,話裡話外都變得非常卑微地詢問酆九安道,“她醒了沒?她現在怎麼樣?她有沒有提起我啊,是不是非常恨我?”
酆九安回頭看了看一覺睡醒神清氣爽對昨夜之事是忘得一乾二淨,如今這會兒正抱著自己的閨蜜沈星言在酒店裡胡吃海塞的唐茹一眼。
捂著話筒,刻意壓低嗓音,違心地跟柳銳透露道,“她記不太清昨夜的事情了,但是多少還是有點模糊的印象的吧,她正不吃不喝,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呢……”
走律師這條路子的孩子,哪怕平時不愛說話,但講話也肯定是有其自身的特色的。
經過酆九安的這一段胡編亂造的描繪,柳銳的腦海中頓時油然而生出一個與世隔絕滿目蒼涼的漂亮女孩子的受害者形象。
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