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有鬼啊!”
唐茹淩晨起來上廁所,迷迷糊糊當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家居服披頭散發的人影子筆直地坐在沙發上。
她嚇得魂都要掉了!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還是沈星言見狀,主動關心她,唐茹才意識到這玩意不是鬼,而是她的另一個室友沈星言!
唐茹後怕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總算是感覺找回了一絲陽氣,埋怨,“阿星!你大清早地坐在這乾什麼呀?!還打扮得跟貞子似的,嚇死我了!”
“唉!”沈星言頂著一雙熊貓眼,有氣無力地歎氣。
她說,“我睡不著,翻來覆去,吃安眠藥,數兩萬隻羊也睡不著……”
沈星言的睡眠質量一直挺好的,而且,因為爛事最近睡不著覺隻能靠酒精才能度過漫長夜晚的人,明明是她!
唐茹難得清醒地湊過去沈星言身邊,抱抱她道,“阿星,你這是怎麼了啊?生病了,不舒服嗎?”
不料,沈星言被她抱著抱著,竟然更加無助起來,又委屈又無助又可憐地睜著水汪汪大眼睛望著她道,“不是我,我什麼事都沒有。”
隨後她即崩潰地說出一句讓唐茹跌破眼鏡的話道,“茹茹,你不知道,酆九安他生病了…嗚嗚……”
“啊?”唐茹感覺很莫名其妙,“我們前兩天見酆九安,他不還是很健康的樣子?他不會是在騙取你的可憐分吧?”
不過轉念一想,她之前遇到那麼點兒事情,都一蹶不振要死不活的樣子,更何況是酆九安了。
他那死全家的遭遇,跟武俠小說裡男主被人滅門有什麼區彆?好好的人也非得被搞出點什麼問題。
果然她剛冒出這個想法,沈星言就眼淚嘩嘩往下落,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肯定她的猜測道,“人不可貌相啊,酆九安的心,就是這裡,真的生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
沈星言一直走的都是成熟穩重風,哪怕是當年進火場目睹了那樣慘烈的狀況,她也隻是陷入沉寂,封閉自我而已。
唐茹還從沒有見過這麼脆弱敏感,仿佛隨時都會崩潰倒下的沈星言。
“是麼?他這麼慘的麼?”
唐茹難免也有些唏噓和不知所措,她摸黑抽出一點茶幾上的紙巾,一點點幫沈星言擦乾淨眼淚道:
“酆九安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心理出問題也是正常的,誰都不是鐵打的。
倒是你,這一次怎麼變得這麼不像你?你不是最擅長幫人幫自己渡過難關嗎?
你現在怎麼比酆九安那個病人看起來還更要悲傷?嗯?”
不說這個,沈星言還隻是要嚎不嚎,一說起這個,沈星言直接又開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眼淚決堤。
沈星言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道,“不說這個,我的心還沒那麼疼,你一說這個,我就想起來,他明明已經病得很厲害了,但每一次見我都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真的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茹茹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因為害怕再一次被我丟下,才選擇什麼都不說的,他怕我不夠堅定。
酆九安一點都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我這心裡,走到哪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