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倒自詡為後浪了?好狂妄的口氣!”
鄔軻冷笑一聲,直直盯著這比他矮一個頭清瘦稚嫩的小娘子,也不知她哪來的自信跟底氣,隻想叫人好好挫挫她的銳氣,也好叫她知道這裡可不是閨房娘子過家家的地兒,看她是個姑娘家就對她有所憐惜。
相反,正因為她是個姑娘也才有會更多的醃臢事纏身。
想到這他臉色又陰沉下來,似是想到什麼不太美好的回憶。
“晚輩不敢,都說高手在民間,若說這人世間是一汪無儘的海,那晚輩不過是那隨波逐流的一個小小浪頭,還有許多事也需看著前輩留下的經驗慢慢走……”
李今朝軟和了話頭,若是可以誰想一上來就樹敵,隻不過不想叫人隨意侮辱看輕了去,為自己爭辯後該有的禮數謙卑也不能少。
“哼,你知道就好!”
說罷,轉身邁著大步便走,渾身珠串銀石的配飾零零作響,那紅色尾羽的箭在他箙中晃蕩著。
“李姑娘,鄔兄就這狗脾氣,你也彆放在心上,鄔兄他人還是不錯的……”
“嘿!還來!”
正當黃致說話的間隙,一支箭破空襲來,他眸色一閃,伸手抓住了箭身,鋒利的箭尖與額頭隻差一拳距離,差一點便可像之前那半個蘋果被徹底射穿。
李今朝眼睜睜看著那飛速的箭刹那閃過,紅色羽毛的箭尾隻在空中劃過一道血色,那那黃袍青年快如鬼魅,抬手一霎那抓住那支箭。
“見笑了,鄔兄善使弓箭,他那把弓天天背著,我呢,就是動作速度快,李姑娘初來乍到,很多事不清楚可以來找我哦……”
“李姑娘可以來看看我們的白玉榜,來接單賺點錢,喏,那便是白玉榜……”
黃致朝著欄杆外指去,李今朝走至欄杆邊,一道看著。
李今朝這才得空細細看看這所謂的陰閣,這陰閣也不像她想象中那般陰森昏暗,相反四處有明珠燭火照得閣內明亮如白日。
這陰閣跟陽閣的結構布置一模一樣,隻是色調更冷些,像是多日不被日光照拂的陰冷感。
五層樓高,中間中空圍一個圈,結構與江南岸有幾分相像,不過更小些,層數也高出兩層,卻也更瑰麗奇異。
牆壁上是暗金色的花紋,有祥雲、天馬、仙鶴、孔雀、芝草,而這些隻是小小的點綴。
那龐大的不可忽視地是那曲折蜿蜒的綠葉,霸著牆上的一分一寸,那些點綴像是努力從水中伸出頭來呼一口氣的溺水之人,一個不小心好像要被這似有生命般的葉叢吞噬。
那曲折繁複的葉托著一朵朵幽繁的白色花朵,層層疊疊宛若珍珠外擁著的蚌肉,狂熱而固執地托著著舉世的明珠。
這花朵與那屏風上的花朵是一樣的,白身紅蕊,看似孤冷清傲,實則妖異奇詭不已,不經意間魅惑人心,於虛無縹緲間攝人心魄。
“這花有幾分妖異,你不要多看,容易被迷惑了神智……”劍靈突然開口道。
李今朝心神一凜不再去看,剛剛差點被迷惑了,好像要被那壁畫吸進去一樣。
他們所在的三樓往上都是每一層有無數個房間,二樓都是用簾子半遮掩的小隔間,一樓則是一絲遮掩也無,案幾方凳坦然擺著,有些人就大大方方地坐著聊天喝酒,也沒什麼隱私。
整個閣內的人並不多,多在一二層樓,有術士亦有白衣的似是小侍的人物。
她方才便是從三樓的一個門出來的,她曾折回再次打開,發現裡麵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而不是她剛來的那個隧道,既然如此她又該怎麼回去呢?
一樓的大廳正中擺著一具無比高大的白玉板,大約三丈高,宛若一座沉默厚重的墓碑,靜靜矗立在這許多年,碑上也滿是風霜與劃痕,碑下不知安息著誰的亡魂。
白玉榜上從上至下掛著無數個紅繩墨牌,墨牌上又用金筆寫著幾行小字。
李今朝定睛看去,那正對著她的墨牌上就寫著“天級1000兩鄭府二公子之死女鬼案”。
是她想的那個鄭府嗎?是好多日前崔懷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