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約的人果真是他。要是發現她不在，這位何總會拿誰開刀？
蘇喬抿了抿唇。
總不應該是程暮嶼吧，他畢竟是盛星的繼承人，不看僧麵看佛麵。這樣一想，蘇喬就沒負擔了。
——“雙雙姐，昨天那個何老板……”
招商大會第二天，蘇喬擔心自己的行為真的會如程暮嶼所說的那樣，給邊雙雙帶來難處，她特地找了沒人的時候，對邊雙雙問出了自己的疑慮。
儘管邊雙雙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反過來安慰蘇喬，感謝她為自己挺身而出。但蘇喬感覺得出，邊雙雙一定沒從何崇明那兒討得好。
邊雙雙告訴她。
——“何崇明這個人，地位高，話語權大。”
——“隻是這樣被眾星捧月慣的人，往往心眼都小。跟他較量起來，誰都討不了好。就算是我們無所不能的小程總也不能。”
——“所以，蘇喬，離這種人遠一點。你以後的路還長，千萬彆走會讓自己後悔卻回不了頭的路。”
月亮不知不覺爬到了樹梢上，夜裡的風更緊了。
蘇喬吸了吸鼻子，不免抱怨程暮嶼選的餐廳是什麼鬼地方，周邊居然什麼都沒有，連個能鑽進去取暖的電話亭也沒有。
“何總，您慢點哈。”
餐廳大門的方向終於傳來動靜，何崇明走了出來，後麵跟了隻金發花蝴蝶。陸萬嘉的穿著，方圓百米外都能認得準。
何崇明興致不錯，上車前還拍了拍陸萬嘉的肩膀，“暮嶼今天喝高興了，我看著也高興，你照顧好他。”
“肯定啊，何總放心。”
一直目送皮卡駛離視野，陸萬嘉終於，放下了嘴角。他連忙往回跑，卻看見程暮嶼迎麵走出來。
“程哥。”陸萬嘉一個箭步上前想扶他。
“沒事，管好你自己。”程暮嶼的聲音很輕，如同他的腦袋，輕飄飄的，感覺下一秒就要懸浮，隨風吹走。即便這樣，程暮嶼還是一眼看見了花壇暗處的人影，一閃而過。他皺起眉。
陸萬嘉追隨他的視線看過去，眯起眼努力辨認，不太確定地喊出一聲：“蘇喬？”
蘇喬默默從花壇“現身”，緩慢走過來，將手裡提著的袋子遞到程暮嶼眼皮底下。
程暮嶼的世界裡正天旋地轉，緊緊擰著眉心，迫使自己看清袋子裡的東西——幾盒藥。
“怕你喝死在裡麵，提前備了點。”
“什麼呀？”陸萬嘉積極地翻袋子。
解酒的？兩公裡外恰好有一家藥店。
“還有點良心呀，”陸萬嘉欣慰地點點頭，“程哥，我收回剛才說她的壞話。”
程暮嶼注視著她，他已經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了。
“我給你準備這個，不是認同你背著我給我安排什麼飯局，再有下一次，我還是會跑。”蘇喬說著說著語氣變得柔軟，“給你買藥，是因為我善良。”
“噗嗤！”陸萬嘉沒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