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
真田苓微微偏頭去看工藤新一,透過他臉上那副寬大鏡片的反光,她大概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樣。
臉色慘白的就跟剛從水裡爬出來的水鬼一樣,黑色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泛著油光,打結成一縷一縷的貼著頭皮,這混合著腦油味血腥味藥味的獨特味道,實在是無法言喻。
真田苓腦袋上有傷,身上也是各處的縫合,醫生嚴禁沾水,所以真田苓從地震的當天到現在沒洗過一次頭也沒洗過一次澡,洗臉都是醫生拿酒精或者碘伏擦拭,都沒碰過水。
之前真田苓就自己的時候還不覺的什麼,今天也不知道刮的什麼風把這倆人都吹過來了,空氣中都散發著金錢的芳香。
饒是真田苓再不拘小節,再不注意這些,此時此刻她都有點介意了。
就必須要在她最沒法見人的時候過來嗎?是不是太難為人了?
真田苓怏怏的收回視線,麵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眼睛疼。
工藤新一一開始還沒明白真田苓這是什麼意思,盯著他老半天的看,後來反應過來了,知道真田苓為什麼會突然收回視線,還是這麼一副蔫唧唧的模樣。
工藤新一心下隻覺得好笑,這家夥,總算有點兒女孩子的自覺了,雖然來的晚了些,不過有就不錯了,不能指望太多。
跡部景吾眼睛一直盯著真田苓看,他隱約猜到一點點,但是不能確定。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田苓現在醒來了,這就足夠了。
“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真田苓“還好。”
手塚國光往前走兩步停下,“苓桑....”
真田苓意思意思的抬抬手,“國光君啊,好久不見,你也來了。”
她這病房,這幾天倒是熱鬨啊。
省去那些客氣的說辭,真田苓的回答一如既往,我很好,我沒事。
手塚國光也沒說信不信的,真田苓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手塚國光從來都不會越界的詢問彆人的事情,朋友也不例外。
倒是跡部景吾,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臉色還行,就是感覺上怪怪的,有點兒違和。
真田苓隻以為他自己有什麼事情呢,也沒太在意。
跡部景吾心情不太好,但又不好明說,就自己一個擱那生悶氣。
天知道他今日過來的時候,看到樓道裡的手塚國光是什麼心情,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他們兩個人的穿著非常的相似!
他要氣死了快!
手塚國光是沒察覺出來跡部的意思,他是覺得稍微有些不對勁,但還沒有想到那一步,有些...不可思議。
手塚國光跟真田苓淺聊了幾句,簡單的說明了下來意,又靜坐了片刻便起身離開了。
真田苓就不送了,一直靠在窗戶玩魔方的阿大快走兩步送了送,禮貌嘛。
跡部景吾倒是一動不動的,腳下就跟生根了一樣,看到阿大那麼‘熱情’,他幾不可聞的冷哼一聲。
雖然聲音很小,但真田苓還是聽到了,她扭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跡部景吾,“你今天怎麼了?”
跡部景吾調整了一下表情,“沒什麼,可能晚上沒睡好。”
真田苓“行吧。”
工藤新一眼睛眯起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