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獨生子,這種惹火燒身的事情是好沾惹的嗎?真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她怎麼去跟跡部家裡人解釋?
一件危險至極卻又和你跡部家毫無乾係的一件事。
相處這麼久了,到底是不忍把話說絕,“不是,你很好,沒有打擾。”
“這一次,是我自己的問題,確實是有件事要解決,沒騙你。”
跡部景吾緊盯著真田苓,似乎是想說話硬氣些,可眼底還未散去的情緒暴露了他自己的真實心情,“我早就跟你說過,無論你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儘全力幫你。”
真田苓心想,北川家的事你要是敢這麼直接插手,你爸怕是要打斷你的腿啊,兄弟,清醒一點!
“暫時還不用,我可以解決,是一點私事,現在不太方便告訴你。”
跡部景吾沉默片刻,反問一句,“你會有危險嗎?在大阪,你哥也在是嗎?他會幫你嗎?”
真田苓琢磨了一下,“還行吧,”她都還沒進校園,危險不危險的也就那樣吧。
跡部景吾垂下眼簾,“也對,他肯定會幫你的,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是吧,放心吧,我不會去打擾你的,大阪我也不會再去了。”
“你走吧,趕緊回大阪吧。”
真田苓瞅了一眼,讓她走的話,你倒是讓開一點兒啊,她身後是長椅,眼跟前就是你跟一堵牆一樣的杵著,腳尖都沒動一下的,你倒是挪挪地兒哎。
真田苓搓了搓手指,真的是,青春期的高中生是真的難搞。
“哎,跡部。”
真田苓喊了他一聲,在他抬頭看過來的瞬間打了一個響指,原本空蕩蕩的指尖突然多了一支花出來。
跡部景吾眼睛微微睜大,海藍色的瞳孔倒映著真田苓的身影。
真田苓把手裡的花遞到跡部景吾的掌心,“送你的。”
跡部景吾錯愣的看著手裡的花,又看著真田苓,“這是?”
真田苓解釋道,“絨花,華國特產。”
真田苓送的不是什麼鮮花,是她在路上在看見的,一間華國人開的店鋪,純手工工藝,是非遺絨花,漸變紫的牡丹花。
跡部景吾小心捏著手裡的花,好像是絲線做的。
“你剛才想岔了,不讓你來是因為我可能會不在家,你會白跑一趟。”
“等我忙完這件事情,我會來東京找你。”
跡部景吾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瞬間亮起來了,海藍色的瞳孔蕩漾著不知名的情愫,“你說真的?”
真田苓點頭,“真的,不騙你。”
跡部景吾順杆上爬,“那我以後有什麼事提前發短信告訴你行嗎?然後你跟我說能不能?行嗎?”
真田苓想著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可以。”
眼看天色漸晚,談話時間已經超出了真田苓的估計範圍,她回大阪還有彆的事情乾呐。
“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繼續訓練了。”
跡部景吾否認,“沒關係,不打擾,你路上注意安全。”
怎麼會打擾呢?訓練他私下會補回來的。
親眼看到阿大開車帶走了真田苓,跡部景吾才收回視線,他把玩著手裡的牡丹花,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他還是驚訝於真田苓跟魔術一樣的響指,這是第三次見了,這中間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第一次是病房裡不知道誰送來的花,第二次是送他離開的銀幣,這次可是真田苓特意買來的,這意義怎麼能一樣呢?這是絲線做的,肯定是嬌貴的,他回家要拿盒子裝起來,誰也不許碰。
真田苓回大阪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是一個城市裡最貧窮混亂的地方,隨處可見的垃圾堆,沒關嚴的窗戶透出嘈雜的謾罵,靠在街角吊兒郎當的男人,每路過一個女性他們都會吐出一口煙霧,然後惡劣的笑出聲來。
真田苓並沒有靠近,她遠遠的看見了這一幕,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她並不意外自己看到的一切,更惡心人的還不止這些。
從她知道那個女生就住在這裡後,她就猜到了會看見什麼,這是一個警察無數次巡邏都控製不住的地方。
浦璃子,就是真田苓之前查到的因為意外住院的那個女生,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就住在這個小矮房裡,一室一廳,因為這裡的房租最便宜。
浦璃子的親生父親婚內出軌不止,還拿走了家裡所有的財產跟那個三跑了,隻留下一個患癌的母親,一個年幼的女兒,可想而知她們在之後的日子裡會受到怎樣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