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深吸一口氣,“北江讀的研究生,本科是在南潭大學讀的。”
“哇,巧了。”許繼康說,“你們景boss也是南大的哦。”
“……”
景川沒接腔,手搭在腿上,安靜地坐在原地。
無波無瀾的,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這是他今晚第三次抬眼。
許繼康:“既然如此,不和你師哥打聲招呼?”
景川工作快四年,簡單加減下,他應該剛好大宋青梨一屆。
宋青梨手絞擰著,“我和景boss應該是一屆的。”
“那更巧了。”許繼康用力地拐了拐景川,“校友,說點什麼唄。”
在場的大家陷入沉默。
幾個新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在他身上。
本以為這份揶揄會遭到拒絕,景boss高冷從不參與這類話題。
結果下一秒,景川卻不清不楚道:“怎麼沒去英國念研究生?”
他音調慵懶,咬字卻十分用力。
“……”
“……”
在場的大家瞳孔地震。
老板剛剛問了什麼來著?
怎,麼,沒,去,英,國,念,研,究……生?
啊。
老板已經負責到甚至要管員工去哪兒念書這種閒事兒了??
宋青梨太陽穴跳了下。
沉默半晌,她緩緩開口,“北江也挺好的。”
他盯著她,一眼望進骨子裡。
圓圈接著轉,快到景川的時候忽然上了菜。
大家應接不暇,陷入饕餮盛宴。
包內震動頻頻,她卻毫無心思。
剛剛那段插曲轉瞬即逝。
除了她,根本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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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她沒吃多少。
許繼康當時點餐時怕不夠,按照人頭一人點了兩隻蟹。
張可和賴雨柔再喜歡也不敢造次,蟹殼都堆在吐骨碟裡,誰吃得最多一目了然。
她隻撈了一隻螃蟹,吃到最後甚至還沒吃完。
想勉強果腹,轉轉圓盤,夾筷蟹黃小籠包。
沒曾想,景川也正好在夾。
她轉動圓盤,他意欲捕捉的蟹粉被轉到許繼康的位置。
她僵了下,沒敢再轉。
結果圓盤保持慣性,晃悠悠的,又將蟹粉轉到她的麵前。
宋青梨抿唇,本就薄白的臉皮染上層緋紅。
緋紅一路蔓延,燒到耳垂去。
裝吧。
狠狠地裝傻吧。
她強打精神,鎮定自若地夾了隻小籠包。
賴雨柔看著她隻動了幾筷的螃蟹,嚼嚼嚼,“梨梨你怎麼不吃啊。”
“我減肥。”宋青梨憋出一句,“你也少吃點吧。”
賴雨柔搖搖頭,“沒事,我不減。”
“你那螃蟹要是不吃,送我唄?”
宋青梨摸了摸癟癟的肚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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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需要小票嗎?”
服務員親切地詢問。
“不用。”
他收回手機。
新人們跟在後頭,許繼康和景川就跟兩麵旗幟似的,迎風而立。
景川身形頎長,背挺得很直。
棘突那一截冷白的肌膚包裹皮肉,背脊溝壑分明,晚風掐出襯衫裡躲藏的窄腰。
他的背影瘦削得跟麵尖利的刀刃似的。
許繼康撚了把他的襯衫,“最近從良了?怎麼老是穿襯衫?”
邊說邊又往自己身上比劃,“你這襯衫在哪兒買的,發個鏈接給我。”
“我穿應該也挺合適的。”
景川斜睨了他眼,冰冷地吐出三字,“許東施。”
“?”許繼康怒了:“老子穿襯衫不比你帥?”
景川沒應,嗤了聲。
許繼康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