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放在這兒。
宋青梨默了幾秒,挑開眼,“那你呢?”
“離婚以後,你有女性朋友嗎?”
她知道他什麼意思。
分彆四年,他們的關係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四年她杳無音訊,從沒主動聯係過他,也沒聯係過以前的朋友。這樣近乎消失的處理方式,一方麵是因為當年說了那些話,她下意識地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一方麵是害怕從彆人口中得知前任夫妻生活幸福美滿,少來得子。
他揶揄她,或許隻是想嘲諷她少得可憐的人際關係。
可她卻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問出這句話。
她小肚雞腸,放手後沒有爽利祝福前任的勇氣。
可仔細想想也不奇怪,她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沉沒成本,固執的性格和接近窒息的占有欲無法容忍自己將一腿培養的男人拱手與人。
她不問,就代表她不知道。
不知道,情緒就不會發瘋似的反撲。
景川的臉色稍稍緩和,但回答得文不對題,“沒有女朋友。”
二人對峙著。
這個場景很熟悉,讓宋青梨忍不住想起他們剛剛在一塊的時候。
景川家境不好,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天他便主動挑明。
不過宋青梨並不在乎,她不缺錢,他們之間誰經濟富足都無所謂。
考慮到這點,他們外出吃飯她便提出主動買單。
景川不同意,她的倔脾氣上頭,鬨著要分手。
他默不作聲,隻好答應。
但從第一次過後他便很少出來和她出來吃飯,有也是他主動邀請。
景川大一時的兼職是家教,對方是個高中小女孩,補習的是數學。
十五六歲的年紀,最容易幻想。
景川美貌的皮囊和沉默寡言的性子像塊磁鐵,深深地吸引到對方。
小女孩因此常常給他寫情書,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塞到他包裡。
宋青梨發現了,鬨著不準他再去。
宋青梨:“你不許去了。”
景川:“我對她沒有想法。”
宋青梨:“我不讓你就是不讓你去,你找這麼多借口乾嘛?”
景川頓了會,僵在原地。
不知那天是因為他心情不佳,還是對她長期以來的不可理喻已到了他忍無可忍的地步,景川並沒有答應。
還是執拗地去了。
窗外墜下細密的雨線,天霧蒙蒙的。
宋青梨發了燒,沒待在教室,而是跑去了咖啡館。
她給他打了通電話:“你什麼時候回來。”
景川那頭靜悄悄的,“很快。”
“晚上八點前。”
宋青梨捂著腦門,“可是我等不到那個時候。”
他的語氣驟然緊張了起來,“你怎麼了?”
“我口渴。”她臉上出了虛汗,嘴唇發白,“想喝檸檬茶。”
“你請我。”
景川沉默了幾秒,聲音很淡,“……抱歉,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可以嗎?”
“不可以。”宋青梨發了狠,“你現在不帶就再也彆想見到我。”
說完她便徑直掛斷電話。
她並不抱有景川會帶檸檬茶回來看她的希望,說這些來折騰他也不過是為了報/複。
儘管她心裡有那麼1%的渴望想見到他,她也不願讓他知道。
高溫迫使她大腦發悶,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縹緲的聲線在耳鼓膜咚咚作響。
隱約之間,她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雨裡。
雨水打在他的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