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花瓣的罅隙,投下斑斑駁駁的吻痕。
男人長直的睫毛托出其中兩瓣,花瓣短暫地遮蔽,世界驟然收窄,所及之處像蒙了層薄薄的柔粉。
用力地,拚命地,擁吻他的臉頰。
花葉間的香氣縈繞鼻尖,有限的視野裡,他隻看得見一個人。
女孩子笑得明媚而不羈,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觀賞她所帶來的驚喜。微風拂過臉頰,細碎的長發垂到鼻息之間,她抬起細白的手,輕巧地捋到耳後。
眼波流轉,泛起淡淡的漣漪。
人的其他感官往往在喪失視覺時最為敏感。視線雖未完全遮蔽,可身體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他克製住為非作歹的防禦機製,女孩子如銀鈴般的笑聲被放到最大。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胸腔內前所未有的震蕩。
咚、咚、咚。
毫無章法地瘋跳。
她蹲下身,視線與他齊平。
景川的發隙間全是她的傑作,偏栗色稍長的卷發被花瓣點綴,連緋紅的耳廓裡也滿載她的櫻花。
她笑眼彎彎,熱烈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觸感很好,像在撫摸一隻乖巧的狗狗。
她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生日快樂哦,景川。”
小貓走到她的身邊,一大一小,都在笑盈盈地望著他。
這一幀的畫麵永遠定格在他心尖,以至於很多年後重逢,景川再看到她,無論如何責備,怨恨,也像上癮一般,再度入了她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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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後的某日下了課,景川背著包往校外走。
今天老師拖堂,導致計劃產生了少許的變故。
他一會還有家教輔導,不能遲到。
南潭的天暗得很早,六點不到的功夫,天已經暗了大半。
借著黯淡的路燈,他加快腳步。
快攏校門時,忽然聽到一旁窸窸窣窣的聲響。
“學妹,你對我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真的。”
“我不信。”學長湊近兩步,“學妹,你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
熟悉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
疾步換做緩步,最後定定地停下來。
“學長,可能是你多想了。”宋青梨歎了口氣,“我對你真的沒有一……”
話還沒說完,學長嗚地一聲哭了出來。
他哭起來很狼狽,用涕泗橫流也毫不為過。
宋青梨懵了,她從來沒見過男人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