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沒再說什麼,勾著江暮染的脖子微微抬起點身子,讓她的手更好地摸上了那一排掛扣。
隻是那並不複雜也並不難解的掛扣就像跟江暮染較上勁了般,她無論怎麼解也解不開,急得滿頭大汗,卻也無可奈何。
顧傾城伸手替她將額頭上的汗擦乾,也不開口,就笑著注視著江暮染。
終於,江暮染敗下陣來,尷尬地說道,“解不開。”
“你的心亂了,當然解不開。”顧傾城說道,“既然解不開,那就先到這一步吧。”
“我再試試!”江暮染不甘心地說道。作勢要用兩隻手一起去解,卻被按住。
“如果這次解開了,你打算怎麼做?”顧傾城問道。
江暮染被問懵了。
更懵的是,顧傾城風情萬種地睨了她眼後,突然拉住她的手一路往下,當抵在那處溫暖潮濕的地方後,手腕稍稍用力,指尖就猛的深陷其中,她呻.吟一聲,媚眼如絲,啞聲說道,“我有感覺了。”
江暮染隻覺得喉嚨一緊,連吞咽口水的聲音都格外清晰。她又不傻,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你還沒有準備好。”顧傾城突然鬆開了江暮染的手,萬分平靜地說道。
“我————”江暮染張了張嘴,想辯解,卻無從說起。她就像個快爆炸卻被人突然戳破的氣球,迅速癟了下去,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是欲望還是喜歡,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這不是愛。或者說,還到不了愛的程度。
狼狽地從顧傾城身上滾了下來,江暮染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情.欲如潮,猶如一張蒙住人心智的紗,可一旦被掀開,清醒來得又如此之快。
顧傾城從沙發上坐起,將襯衣紐扣一粒粒扣好,她的動作優雅自然,不徐不疾,似乎剛才那個媚態橫生,放浪著說自己有感覺的女人不是她似的。
“紅杏出牆的感覺是不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將摔在地攤上的紅酒杯撿起放在茶幾上,顧傾城笑著問道。
“————”
江暮染心情鬱結得不行。是誰打電話讓她過來紅杏出牆,又是誰在勾引她?
像是看出了江暮染的心思,顧傾城嗤笑一聲,伸手揩去她嘴角邊淩亂卻豔麗的口紅,說道,“口紅是我主動親上去的,難道破皮也是我自己咬的?”說著,她挑釁般舔了舔自己紅腫的下嘴唇,眼神裡全是戲謔。
“我覺得我應該繼續。”江暮染惱羞成怒地說道。
“是真想繼續還是有點遺憾?”顧傾城收斂了笑,直視著江暮染的眼睛問道。
“————”江暮染真是恨死了這女人問問題的水平,每次都讓人這麼啞口無言。
“我來替你回答吧。”顧傾城突然換了張臉,沒了風情和嫵媚,她的眼神裡淬著冷漠無情的光,“想繼續是真,但不想負責任也是真。畢竟跟我這樣放蕩的女人上床,刺激是真,難纏也是真。所以,你現在心裡是遺憾多一點呢,還是後怕多一些呢?”
針針見血,字字誅心。
她將人心看得太透!
半晌,江暮染委屈地皺巴著臉,說道,“我都還沒說話,你憑什麼替我回答?”
“好吧,那你自己回答吧。”顧傾城說道,“沒和我上成床,你有沒有欲求不滿?”
“————”
看到江暮染一副被噎住的表情,顧傾城冷笑出聲,說道,“你不是要自己回答嗎?怎麼?說不出話來了?是這個問題很難答,還是承認自己欲求不滿很丟人?
江暮染對上她的眼睛,凝視良久,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顧傾城說道。
“你知道!”江暮染固執地說道。“我想繼續,是因為喜歡你;但我沒有繼續,是因為尊重你。上過床就要負責任,我要對你負責,你也得對我負責。”
江暮染固執的眼神和顧傾城冷漠的眼神僵持良久。
“撲哧!”顧傾城突然展顏一笑,瞬息萬變的速度令人驚歎!
她挑起江暮染的下巴,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浪子,說道,“看來是真心話了。畢竟,都嚷著要姐姐負責了。但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有沒有欲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