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傭退出去後，祝瑤將換下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小心地放進臟衣簍。
她又捏著衣角，走到鏡子前。
衣服是很明顯的薑清越常穿的風格，看不出牌子，但裁剪、布料與走線都格外精細，透露出低調的華貴。
祝瑤要比薑清越矮上一點，這套衣服在她身上卻意外合身。
大小姐真的是…很好的人啊。她在心底默默想。
祝瑤深呼出一口氣，有些莫名地緊張，緩緩拉開衣帽間的門。
她朝著沙發上的人看去。
聽到動靜，薑清越抬頭。
“嗯，還行。”她很滿意，算是肯定了這套衣服，又端過手邊的茶杯輕抿一口。
……好苦。
薑清越放下茶杯，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指了指身側，招招手，示意祝瑤過來坐。
祝瑤乖乖照做。
薑清越一直覺得祝瑤的態度很奇怪。
不管是剛來時的目光經常看向自己，還是選座位時有些刻意的搭話和在食堂時被她就下後的一路順從。
正好薑清越也不是什麼擅長迂回的人，所以她直截了當地問：“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圖財、圖權還是……單純是個傻的。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祝瑤突然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大小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薑清越向來不在意彆人對她的稱呼，但此時她卻有了揶揄的心思，“怎麼這麼叫我，讓彆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祝瑤這次是真的快哭了，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就是、就是…假期的時候……”
“你也救過我一次……在小巷裡……”她有點語無倫次。
“啊。”聽見關鍵詞，薑清越終於知道那抹熟悉究竟是從哪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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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時。
薑清越在家待煩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和她哥大吵一架後，繞開仆從溜出大門，開啟了她平均一周一次的離家出走。
她前幾次離家出走失敗的原因包括但不限於：外麵太熱了沒走幾步就拐回家了，繞迷路了打電話質問她哥怎麼不來找她，剛出門就碰見林應川然後興高采烈地去他家玩完全忘了要離家出走這件事——等等。
這次出走薑清越做了充足的準備。
一出門，她便撐起了遮陽傘，頭發上的鑽石發夾在太陽照射下閃閃發光。
薑清越平時並不自己出門，經常是有專車接送的，所以她並不熟悉這附近的路。
說是離家出去，更像是漫無目的地亂走，能走多遠全靠薑清越當天的耐心如何。
顯然她今天的耐心十分好，東走西走，七拐八拐，莫名來到一個小巷。
薑清越隻是聽見這裡有些動靜，她想湊個熱鬨。走進去一看，卻是祝瑤被幾個小混混打劫的場景。
薑清越甫一出現，便被那群小混混盯上了，畢竟那身穿戴一看就價值不菲，與這破敗的小巷格格不入。
“……”她好煩，好崩潰。
小混混們齊笑著朝著她逐漸逼近，薑清越沒辦法，隻好不斷與他們周旋著後退。
退著退著，她碰到了一個人。
精神在這種情況下本就高度緊張，更彆說突然撞上一個人。薑清越心跳如陣鼓擂，猛地轉頭，發現是祝瑤後才鬆了口氣。
雖然素不相識，但至少此刻是共患難了，看祝瑤長得就是一副小可憐的樣，薑清越即使內心不安，卻也安撫地拍了兩下祝瑤的手背。
祝瑤在她身後悄悄拉住了她的衣角。
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