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她吼完,忽然停頓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在騙我!你說的不是真的!”
而顧景淮隻是背手冷靜地看著他們。
“本將的時間金貴得很,騙你們做甚?”
神龕上的香突然燒斷了,香罐中的香灰堆積成小山,幾粒灰從罐邊緣落下。
男子蜷著身子,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顧景淮緩緩蹲下,平視著女子的眼睛:
“我們查到這根針尾上的符號代表琰婆婆家的主神,這件事是她做的。人死不能複生,但你不想她得到報複嗎?”
女子像沒了骨頭,癱軟地靠在男子背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麵如死灰地瞪著頂棚。
“我知道暗道在哪……”
許久,一聲喑啞破碎的男聲響起,男子決絕地抬起頭,惡狠狠地衝這些身著輕甲銀劍的人喊:“一定要抓到那個老不死的!給我們的孩子報仇!”
屋後麵低矮的花壇上擺著數個曬穀子的簸箕,程毅把其中一個掀開,正好可容納一人身寬的圓洞出現在眾人眼前。
程毅:……
顧景淮:……
他們找了半天機關,屋裡的擺放都摸遍了,結果這個密道它是個樸素至極的地道,真是一口老血咯喉嚨裡吐不出來。
折騰到現在,斜陽漸沒,馬上就要全部落下了。
顧景淮翻身上馬,順了順馬鬃,對程毅說:“把他二人押到軍營……”
他想了一下,改口道,“送到大理寺吧,繼續派人順著地道搜,再留下幾人守在這裡。”
“您要去哪兒?”
顧景淮一扯韁繩:“回府。”
約定的時間早過了,她不可能傻傻等他到現在。
他一回府,發現竹楦也在,了然地靠坐在扶手椅上,隨口問道:“她回來了?”
竹楦卻一臉焦急,支支吾吾了片刻,突然猛地跪下磕了個頭:“世子恕罪,少夫人她、她失蹤了。”
顧景淮剛抬起玉盞,還未碰到杯口,聞言動作頓住,眸底閃過淩厲的光:“你說什麼?”
“少夫人祈福結束後,順路去了靈山山腳下的重陽廟會,遇到一友人,相攜伴遊,讓我等在門市口等著,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回來。”
“我想著是白日,她又有人陪同,不會出什麼事,沒想到等了足足一個時辰還不見人,這才遣人去找,但沒找到。”
竹楦語速很快,甚至沒有謝罪的世間,“現在那一片城坊已封鎖,我隻能趕回來通知您。”
他每說一句,顧景淮眉宇間的寒意仿佛又凝一層霜。
“胡鬨!”
竹楦渾身一激靈,縮著脖子剛要謝罪,就見顧景淮像陣風一樣從他身邊掠過,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