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書架上除了兵書,最多的便是拓本,足以見主人對其的喜愛。
字畫麼……
琴棋書畫,她的琴棋尚可,字畫卻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花錢去買,她又不識貨,何況也買不到比他已有的這些,收藏價值更高的畫作了。
糾結片刻,薑初妤輕輕歎口氣,無奈隻好放棄這項,繼續找尋其他線索。
過了一會兒,她在鬥櫃中發現了一隻小巧精致的木盒,掂在手裡很輕,在耳邊輕輕晃了晃,也沒有響聲。
她在打開和不打開之間天人交戰了許久,最後心想反正是他說的她都可以動,大不了等他回來坦白自己看過,於是打開了木盒。
隻見裡麵是一隻布料泛舊的香囊,上麵繡有兩個娟秀的小字:「茂行」。
和她那隻出奇得像。
砰的一聲,薑初妤迅速把盒蓋蓋上了,像扔掉燙手山芋一般將它放回了原處。
她雙眼放空在原地立了半晌,才失魂落魄地回了臥房。
***
時下風行的桃花粉,撲在美人麵上,呈現出的是嫩粉色,既不過分張揚,又添得幾分嬌憨,頗得年輕女子喜愛。
顧疏芸正是初長成的年紀,最是愛美,尤其是每月的家宴,不花心思打扮一番根本不願出門。
第一回見新嫂時,她沾沾自喜自己比新嫂還亮眼,神氣得不行,可今日都第三回了,見新嫂次次都不如自己,她都不好意思了,好像他們顧府合起夥來欺負新人似的。
於是今日午膳後,她悄悄拉了拉長兄的袖子,悄聲道:“大哥,你是不是對大嫂不好啊?”
顧景淮橫了她一眼:“你又有什麼真知灼見了?”
“我瞧她身上戴的首飾還沒我的金貴呢。我聽說有的窩囊廢為了防自己妻子紅杏出牆,故意不讓她打扮漂亮,大哥你不會是那種人吧?”
顧疏芸邊說著還捂住嘴,一副窺探到秘辛要被他殺頭似的模樣。
顧景淮忽然有種預感,他這兩個“妹妹”說不定很合得來,思維跳脫得都不似常人。
顧疏芸笑眯眯地接著說:“你要是想證明自己不是那種窩囊廢,就去買桃花粉送大嫂吧,她收到一定很驚喜。順便給我也帶一瓶,嘿嘿。”
“……是你自己想要吧?”
他們家真是要把她顧疏芸慣壞了,越發沒大沒小。
兩個時辰後,顧景淮立在胭脂鋪裡,手中握著台上唯一一瓶桃花粉,眉眼間微有不快:“沒有多的了麼?”
掌櫃見男人通身的氣質,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十分熱情地伸手引他看向擺在頗為顯眼處的胭脂:“您手中的桃花粉隻有一件了,不過這款胭脂賣得也很好,這是上月最風行的’錦燕’,女子用它上臉,白裡透著紅……”
顧景淮卻微不可見蹙了蹙眉,打斷他的話:“上月?這月風行的是哪款?”
掌櫃卻有些為難:“就是您手中這桃花粉了,另外還有一款’半邊嬌’有是有,可都是定的貨,隻能拿著憑證來取。”
“今日定的話,幾日後能到?”
“這……起碼要一旬。”
顧景淮定了兩罐,再加上一瓶桃花粉的錢,付了銀子收了票據,約定十日後來取貨。
掌櫃被男人方才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送客後趕緊緩了一口,自言自語:“怎麼什麼都要雙份的啊?看著年紀也不大,就有兩個女人了?真想當一回富貴公子哥嘗嘗滋味。”
顧景淮晚上回府後,先差人去告知顧疏芸,她的那瓶桃花粉他失手摔了,十日後再賠她新的胭脂。
顧疏芸氣得晚膳時都還在記恨。
晚膳後,顧景淮回書房研磨習字完,再回到臥房,瞥見那瓶桃花粉依然立在妝台上,還未被收起來。
她難不成還沒發覺麼?
收拾得光潔如新的梳妝台上立著個白瓶甚是突兀,他目光總忍不住往那飄,索性拿起來瞧了瞧。
細細一打量,這東西瓶身是白的,蓋子上雕著一朵牡丹,真是不知道如此單調的樣式是如何風行起來的。
顧疏芸不是第一次托他去買她上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