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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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薑初妤隨薑凝婉的車轎前往校場。

建在山莊裡的校場不算很大,約十五畝地,也不常使用,昨日路過時,她看著旗幟和鼙鼓都灰蒙蒙的。

可今日年輕勇武的士兵在邊上一站,錦衣華服的王公貴戚陸續入坐,背後“觀武台”三個大字都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在台下兩側,有十數個騎著馬的女人,個個身著紅色披風,手中持一長杆,看得薑初妤心癢癢:“這是要打馬球嗎?”

薑凝婉還是太子側妃時也曾來過,對規矩十分清楚:“素來有這樣的慣例,行獵正式開始之前,有女子馬球和男子射術表演。”

觀武台呈階梯狀,越往上地位越高,中間空出一道分水嶺,男子與女子分隔而坐。

薑凝婉自然登上最高處,落座在皇帝之位的旁邊,薑初妤則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便坐在了最下層最邊緣的位置上。

這是新皇登基以來第一次舉辦行獵,周承澤慷慨激昂地舉杯賀詞,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四角擂鼓震響,兩支馬隊徐徐上了場。

場上一西一東各有球門,旁邊插著繡旗和架子,有專人站在一旁負責記分。

馬球賽剛開場沒多久,西邊的隊伍就先得一分,進球者騎著全場唯一的白馬,揮舞球仗的動作乾淨利落,好不風光,瞬間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薑初妤也抬手鼓了兩下掌。

以她看來,這女子必定習過武,打球的把式十分像用槍,招招帶著狠勁,一搶一個準,勝負估計沒什麼懸念了。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西麵隊伍已拿了兩分,再下一城比賽就結束了。

忽然,馬兒發出一聲啼鳴,有人尖叫一聲摔下了馬,在坐皆驚得吸了口氣,緊張地望向球場。

騎著白馬的魏梓珊打出一球,正好擊中了熙和郡主的馬,馬兒受驚一揚前蹄,馬上的人驚叫一聲摔了下來。

魏梓珊翻身下馬,拽著受驚之馬的韁繩,三兩下馴服了它,才轉而俯眼看向已被眾人扶起的熙和郡主。

熙和滿臉怒容,伸手一指:“你!還不快向本郡主謝罪!”

“我也沒想到郡主能以馬身攔球,真是佩服。”

魏梓珊心中也有氣,她將球打出去傳給同伴,誰知道熙和忽然扭了方向直直衝過來,卻不伸杆攔球,球正好打在馬腹上。

二人各執一詞,爭執不下,坐在台上的滄河縣主臉都黑了。

參加女子馬球和男子射術的皆是家世顯赫的未婚男女,誰心裡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是皇家的男女相看會,輸贏根本無關緊要。

她早就告誡過女兒,不要太在乎輸贏,露兩手出出風頭就行了,可還是出了差錯。

滄河縣主是太皇太後的表侄女,算起來也是周承澤的姨母,嫁了個沒什麼作為的將軍,隻好將家族興榮寄托在一子一女身上。

眼下雖然魏梓珊犯了錯,但看著自家孩子出彩,她擔憂中摻雜著喜悅,一時拿不準是否要開口向皇上道歉。

周承澤麵上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麼,擺手叫人將熙和請下場,護送下去治傷,命球賽繼續。

可東麵的隊伍硬生生少了一個人,士氣也衰減大半,場上的姑娘們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群龍無首。

“皇上,臣妾的妹妹也會打馬球,若是姑娘們沒有意見,可否讓她替補上場?”

薑初妤渾身一僵,在眾人納悶婉妃之妹是何人時緩緩起身,低頭謙虛道:“婉妃娘娘抬舉了。”

她話音剛落,卻聽周承澤開了金口,分辨不出喜怒:

“不錯,魏將軍的千金與婉妃之妹,同為將門虎女,朕倒也想看看這二人分個高下。”

皇上都發話了,眾人即使有異議也不敢說。

聽到將門虎女這四個字,薑初妤有一瞬的恍惚,連忙福身謝恩,由侍女帶下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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