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2 / 2)

反正大家都在看他,薑初妤也大著膽子投以目光,看著他目不斜視地走過長長的地毯,在她正對麵坐下,瞬間,就對上了視線。

她還沒來得及躲閃呢,他倒是先把折扇一開,黑色扇麵上白色勾勒的仙鶴栩栩如生,擋住了他的半張臉。

拿扇的手骨節修長,並無紅疹的跡象,看來是已經痊愈了。

坐在顧景淮旁邊的人沒話找話搭訕:“顧將軍也覺得暑氣逼人呐?”

顧景淮煞有介事地扇了扇,“嗯”了一聲。

薑初妤:……

前幾日,熙和郡主不知是不是受了晴香的調解,忽然原諒了她“行舟不穩”的過錯,辟掉了二人因定遠侯而不和的“謠言”。

但看樣子,他本人似乎沒信。

薑初妤垂下眼簾,不敢再抬頭看他。

很快皇上也到了,宴席開始。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一群獻歌獻舞的美女,歌聲千回百轉,舞姿美不勝收,與園中百花交相輝映。

薑初妤隻顧著享受珍饈佳肴,席上為女眷準備的是桂花酒,味道甘美又不易醉,她不知不覺喝得有點多。

雖然支著華蓋,可暑氣還是熏得她犯困,醉意也有些上頭,隻盼著筵席早些結束,好好回去睡一覺。

酒席過半,周承澤停了歌舞,說起閒話,席間淨是些恭維之語,聽得她腦袋更加發昏,還不如看歌舞呢。

可當話題轉到顧景淮身上時,薑初妤眨著眼睛偷瞟了幾眼,小口小口吃著酥山,豎著耳朵聽他們的一問一答。

周承澤已半醉,舉著酒杯隔空與顧景壞碰杯,唇邊含笑:“顧將軍行軍辛苦,回家也沒有個能照料的人,該賞的都賞了,不如朕再為你主持,娶個賢妻?”

她瞬間警鈴大作。

隻見顧景淮站起來,俯身拱手回道:“嫁娶之事,本應順從父母之意,然臣已回絕母上選定的數樁婚事,犯下不孝之罪,請皇上先治了臣之罪吧。”

周承澤哈哈大笑了兩聲後收斂了神色:“是朕逾矩了。你的心思向來莫測,前幾日你為了婉妃之妹來求朕,朕還以為……咳。”

薑初妤手一抖,險些把玉匙摔在案幾上。

她眸中盛著滿滿的震驚抬眼,卻見顧景淮眸光發冷看向皇上,始終未回視她的目光。

周承澤佯裝醉酒,揉了揉額角,又端起一杯:“朕酒後失言,自罰一杯,還請愛卿息怒啊。”

皇上您彆喝了,倒是先把話說完啊!

可惜沒人能聽見她心中的呐喊。

樂官指揮下一場表演開始,眾人探究的目光散去,薑初妤才後知後覺地害起了羞。

她雙頰上兩瓣紅暈悄然散開,吃了好幾口酥山才勉強壓住,凍得舌頭都發僵。

皇上這句不經意的戲言,卻在她心中生了根。

可儘管好奇得已然沒了胃口,她也不敢抬頭與他對視,怕被人捉到什麼“眉目傳情”的把柄,於是停箸看起表演來。

一位馴獸師握著粗如蛇尾的皮鞭,嘴裡咕嘟著不成字的擬聲,正指揮著一頭雄獅像隻家寵一樣原地打轉。

聽說是外邦進奉的凶獸,薑初妤從來沒見過,沒想到強壯如牛的猛獸在人的指揮下竟然乖巧似狸奴,覺得十分新奇。

叫好聲連連,果然人都愛看些罕物。

表演到尾聲,馴獸人牽著雄獅走上中間的地毯:“皇天在上,小人這就叫這奴獸給皇上、兩位娘娘行禮。”

他吹了幾聲口哨,可那雄獅從走上地毯開始就總是偏頭去看兩旁的人,彆說行禮了,連正臉都不給上首的人看。

馴獸師有些著急,揚起皮鞭打在它前肢上,想讓它屈服,可雄獅忽然呲牙咧嘴地發出一聲吼叫,就要向前衝出去!

驚叫聲四起,馴獸師死死收緊鐵鏈,卻反而更激發了雄獅的獸性,眼看事態就要失控,後方有人幫忙拉住了鏈子,勉強治住了它。

顧景淮手上纏著鐵鏈,邊用力邊喊道:“護駕!”

帶刀侍衛衝進來,排成一堵人牆將雄獅圍住,現場亂作一團,直到眾人合力把雄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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