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裡進了一個對我起了殺心的賊人,將軍奉了皇上之命來保護我,怎麼能置我於不顧呢!”
“那你回答我,這種秘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薑初妤啞然,看著他漠然跳下高台,徑自離開了。
她隻好一個人回了上客堂,沿著廊下走到房門口時,發現她門前放著一隻籃子,裡麵的繈褓把嬰兒裹得嚴嚴實實的。
來不及想是什麼人做出這種事,薑初妤怕嬰孩被悶死,趕緊上前將繈褓解開,可當嬰孩的臉露出來時,她被嚇了一大跳,驚叫著跌坐在地,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啊——!”
她驚聲尖叫,竹楦聽到了,忙奪門而出,跑過來一瞧,也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誰乾的?!”
隻見繈褓中本該白白胖胖的嬰兒,卻被燒得皮膚全是黑的,像塊炭,表情痛苦得像在嚎啕大哭,宛如厲鬼。
薑初妤彆過頭去不看它,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快去請住持來!”
竹楦連忙跑去請住持,薑初妤不敢靠近也不敢跨過它進入屋內,冷汗流過鬢角,風一吹都感覺是陰風。
在這種情形下,她看見顧景淮自遠處款款走來,真如見著了神明。
“怎麼了?”
他正在六角亭附近找那隻受傷的野貓,被她一聲喊叫吸引了注意。
這時他也注意到籃中之物,擰了擰眉,走上前將布蓋在了死去嬰孩的臉上,抱起籃子背對她。
“還有力氣走路嗎?”
“什麼?”薑初妤魂遊天外,雙眼有些發愣,緩不回神來。
顧景淮回頭盯著她的眼睛,儘量放柔聲音:“你先回房休息,這裡交給我。”
薑初妤魂不守舍地點點頭,好歹摸出鑰匙回了房。
可出了這樣的事她怎麼能安心睡下。
薑初妤心砰砰跳著,隱隱有了個不好的猜測,隻好伏在案前一筆一劃地抄寫經書,才稍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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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淮檢查了一番死嬰,發現了一張寫著生辰年月的紙,看了片刻又放了回去。
他走開到一處隱蔽之地,召來了暗衛,問他知不知曉這死嬰的來曆。
暗衛單膝跪在地上,眉間緊皺著:“世子恕罪,屬下時刻跟隨您與薑姑娘身邊,也不知它何時出現的,是屬下的失職。”
顧景淮也猜到了,擺了擺手:“你隻是聽我吩咐做事,何罪之有。下去吧,繼續守著。”
“是。”
住持等人姍姍而至,顧景淮出麵,略將事情講了講,單手豎在胸前行了一禮:“調查清楚此事後,還請住持超度了它。”
住持雖麵露苦色,卻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隻不住地說著“阿彌陀福”。
“依住持之見,寺中怎會平白無故出現死嬰?”顧景淮淩厲的眸子掃過住持與他身旁二位高僧,“還正好被放在為皇子祈福的婉妃之妹的房門口?不給我一個解釋,恐怕沒法向皇上交待。”
住持一聽罪名這麼大,慌忙說道:“或許隻是有心懷不軌之人肆意擾亂佛門清淨,與婉妃娘娘無關。”
顧景淮指了指籃子,眸中冷光更甚:“那請住持現在檢查一番,看看有什麼發現。”
他走到八角亭中,把籃子放下,住持左邊的高僧翻開繈褓,小心地拿出死嬰交給另一高僧手中。
死嬰的身下壓著一張黃紙,上麵寫著:「征平一年二月」。
“師兄,這是……”兩位高僧麵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