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臉上多了幾分嘚瑟的笑，隻是掩藏得極好……
他略有些挑釁地看著殷無緒。
說出來的話卻是遲疑溫柔。
他有些為難地看著殷無緒，眉頭微微一蹙：“師尊，師兄還在這站著，禦兒怎麼乾坐。”
仙主聞言，這才再次將目光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
雖然也柔和了一點。
但是相較於裴瀟禦，還是冷硬了許多。
“既然如此，無緒，你也坐下吧。”
江雲啟眉頭微微蹙起。
這怎麼感覺讓殷無緒坐下，像是在施舍似的呢。
裴瀟禦眼底的笑意更加濃鬱了，笑吟吟地看著殷無緒。
殷無緒緩緩地開口道：“不必，師弟身子比我孱弱，他是應該坐會。”
殷無緒這話一說出口，裴瀟禦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江雲啟忍不住嘴角上揚，險些沒繃住笑出聲。
不少仙殿弟子亦是如此，憋笑憋得挺難受。
有些仙殿弟子，眸子裡麵甚至帶上了不加掩飾的不屑和嫌棄。
裴瀟禦麵色難看，有些想發作，但是話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畢竟，殷無緒說的，其實也是實話……
他確實比殷無緒更加虛弱。
甚至仙主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反而讚同地點了點頭道：“是的，無緒說得對，禦兒你還是坐一會吧。”
裴瀟禦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仿佛有一口氣堵在心口，差一點就沒有提上來。
江雲啟：“……”
小聲地在心裡嘀咕了一聲：“該不會，又要暈過去了吧……”
原以為不會有人回應，卻不想，殷無緒的聲音在腦子裡麵響了起來。
殷無緒：“不會。”
江雲啟：“？？？”
正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麼殷無緒會這麼確定。
餘光就發現了，裴瀟禦垂在身側的拳頭，似乎有些微微攥緊，指甲陷入了血肉中。
江雲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
這是在讓自己痛苦，然後不要暈厥過去嗎？
很快，他的這個猜測得到了驗證。
裴瀟禦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子裡麵的渾濁恢複了清明。
他勉強地勾起了一抹笑：“沒事的師尊，禦兒沒有那麼虛弱。”
江雲啟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來，還是低估了裴瀟禦的自尊心啊。
仙主卻有些不滿：“禦兒，你的身體你自己應該清楚，還是坐下吧。”
江雲啟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些時候，他都懷疑仙主是故意的。
故意搞裴瀟禦的……
果不其然，裴瀟禦沉默了。
雙眼微微一翻，險些被氣暈過去。
但是，他還必須要保持一副好脾氣的溫婉模樣。
他艱難地笑了笑，故作鎮定道：“無事。”
他自然很清楚，如果他現在坐下了。
那些仙殿弟子又該如何看他。
局勢，又會變得有利於殷無緒。
為了防止仙主又說出什麼不利於他的話。
他趕在仙主開口之前開口了：“師尊，你們都誤會師兄了，師兄是在保護禦兒的，沒有傷害禦兒。”
“不要誤會師兄，不然……”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歉疚地看著殷無緒，柔聲細語地道：“不然，禦兒會難過的……”
江雲啟：“……”
哦天哪……
差點兒隔夜的飯都要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