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女孩子來說,利用各種嬌嗔喜怒的情緒表達來操縱異性,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從歐陽修這樣的風流骨頭到眼前的少年,似乎都會為她們的一顰一笑在心中生出更多情緒來,為之神魂顛倒。
錢寧和陸元不會為白茴寫詩,但是唱歌的時候很大膽,都選了情歌,雖然沒有在開唱前來一段感人肺腑的表白,唱歌的時候的眼神卻說明白了對象。
白茴隻是一直笑吟吟的,時不時和唱歌的人對視,招呼著看上去有些還沒有融入氣氛的同學的興致,輕鬆地把握著場麵。
劉長安喝著二鍋頭,吃著花生米,剝了一包魚尾巴,辣的夠勁,魚肉勁道,魚皮也有嚼勁,倒是下酒。
他也唱了一首李宗盛的《鬼迷心竅》,同學們都有些出人意料劉長安的歌喉,少年沉靜不下來的嗓音竟然也唱出來了中年男人的滄桑和塵埃落定之後的呢喃感。
就連白茴都沒有說話了,靜靜地聽完之後才鼓掌,走到劉長安身邊,用鼓勵的語氣說道:“你喜歡李宗盛的歌?林憶蓮和他一起唱的《當愛已成往事》,你會嗎?也許你可以帶帶我,這首歌我很喜歡,但是唱起來總是少點感覺。”
“試試吧。”劉長安點了點頭。
白茴的嗓音當然沒有表達出成熟女人的那種柔腸百轉的感覺,可是她顯然十分沉醉其中,努力表達著歌曲的感覺,劉長安隻是襯托著她,在她的歌聲後緊緊地補貼著她想要的感覺,在她自己唱完之後看著劉長安唱歌就不由自主的眼神裡多了些溫柔的味道。
一首唱完,掌聲比剛才劉長安獨唱的時候熱烈的多,畢竟除了看到白茴就從樓上摔下去的劉長安,其他人和白茴的關係都很好,而且剛才白茴也唱得很動人,劉長安一直在襯托她。
白茴喘著氣,鼓鼓的胸脯一跳一跳的,她很喜歡唱歌,但是和劉長安一起唱歌的感覺格外與眾不同,就好像自己以前總是騎著馬在烈日下奔馳,乾巴巴的,突然有一天旁邊刮起了微風,天空上有淡淡的雲遮擋著陽光,周圍還有一叢叢濕潤潤的花草林地讓自己的呼吸間都充滿著香氣。
“真沒看出來你唱的這麼好,以前來KTV都應該叫上你的,以後喊你要一起來啊。”白茴臉頰上還帶著興奮的潮紅,唱歌這件事情其實很能夠帶來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愉悅,很多唱的好喜歡唱的人才感受的很特彆。
白茴以前和錢寧和陸元經常來唱歌,但是他們兩個和劉長安的差距太大了。
劉長安笑了笑算是答複,錢寧和陸元已經開始悶悶的喝酒了。
中途劉長安去了一趟衛生間,趙武強跟了過來,對劉長安說道:“歌唱的挺好。”
“練過的。”
“錢寧和陸元平常就總拿你高一的事情開玩笑,因為白茴喜歡聽,她覺得有人這樣子是因為自己魅力大。不過我剛才聽錢寧和陸元說了,白茴現在對你挺熱情的,是因為你昨天和陳昌秀的事情,大家都在說你喜歡安暖,這讓白茴感覺沒麵子。”趙武強看了一眼衛生間外,壓低聲音說道。
“她為什麼會感覺沒麵子?”劉長安覺得女孩子的心思還真是可愛,儘管對於絕大多數男人來說,知道對自己熱情的女孩子懷著這樣的心思,可能並不會覺得多麼受寵若驚了。
“她和安暖一直不對付啊。高一的時候競選班長梁子就結下了,女孩子心眼都不大。”趙武強笑了笑說道。
“男孩子心眼也不大。”
趙武強看了一眼劉長安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之你不要太入戲了,白茴就是想打擊安暖而已,原來喜歡她的人喜歡安暖了,她覺得沒麵子,但是如果你又喜歡上白茴,就會給人一種隻要她想,你就會隨時丟開安暖的感覺。”
“你也喜歡白茴吧?”劉長安笑著說道。
趙武強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劉長安沒有多說什麼,洗了洗手,回到了KTV包廂裡,發現白茴組織了一個“最後的告白”的活動,一個叫林心懷的男孩子正在對白茴的閨蜜苗瑩瑩表白。
看來是早就有組織的預謀活動,苗瑩瑩雖然有些意外,但是明顯十分驚喜,羞澀地接過了林心懷的禮物,劉長安連忙也和其他同學一起鼓掌,現在畢竟不是八九十年代了,風氣很不一樣,更何況高三的學生基本十八九歲已經成年了。
接下來就是其他人對白茴表白了,除了錢寧和陸元還有兩個人也對白茴表白了,帶著畢業分離的情緒和惆悵,青春的感情十分熱烈,白茴很感動而認真地傾聽了男孩子們的表白,但是以高考在即,現在無法回應他們的心情為由拒絕了。
白茴最後看向劉長安,眼神中有些鼓勵和羞澀的期待,劉長安喝了一口二鍋頭,在眾目睽睽下走到了白茴身前。
白茴能夠聞到那濃烈而放肆的酒氣,劉長安的眼神溫柔而深情,讓白茴的心情都有些加速,她很期待這一刻,儘管她的回複和麵對其他男孩子時肯定沒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