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媽媽年齡差不多的才能叫阿姨,這是姐姐!你叫她阿姨,她會……”安暖穿著旗袍,看起來成熟一些,混淆了周咚咚的年齡判斷能力,劉長安彈了她的腦門一下。
“她會吃了我的腦子啊?”周咚咚摸著腦門害怕。
“不會,你沒有腦子。”
“我有!”
“愚蠢的小孩就是因為腦子被吃了所以愚蠢。”
“那我到底是本來沒有,還是被吃了嘛……”
“我哪知道?”
吃完龍蝦,周咚咚占據了劉長安的躺椅,劉長安聽廣播,洗乾淨手給安暖回信息,老是讓劉長安猜她在乾嘛,又或者問劉長安在乾嘛。
聊到很晚,周咚咚都回去睡覺了,安暖發送信息和回複信息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然後告訴他,韓芝芝來找她睡覺了,和劉長安說晚安。
劉長安看了看城市另一邊的天空,心想要是古時候人們也有這樣的通訊手段,隻怕沒有那麼多描寫聚散離合的千古絕句誕生了。
看看安暖,發過來的信息,都是沒有營養的話!要是易安居士也有了手機,說不定《一剪梅》就變成這樣了:信息已發,他還不回,這冷漠的人兒啊,讓我的心好悲涼。輕輕的摸索著手機屏幕,一個人獨自等著回信息。抬頭看了看wifi信號,那滿格的信號,為什麼沒有信息發來?正是那叮當的一聲,一條信息終於來,手機的光亮,照亮了臉和床。
大概不至於這麼爛,總之,一定沒有“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韻味了。
“你最近又好久沒有給我的微博點讚了,我剛才看了的。”
以質問開頭,是女子放棄矜持,露出猶猶豫豫的姿態和人說話時常見的小手段。
正閒著,看到了另外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發來的信息,看來在說她胖以後的氣勁終於消散了。
這才對啊,大家聊的挺來的,聊了這麼長時間,一句話不對勁就要冷戰,真是過份。
聊著天,劉長安一邊思索著手機誕生帶來的種種便利和對世界的影響,一邊思索著它對文學的影響,心裡琢磨著現代古典詩歌的沒落,是不是真的和手機有關,還是審美品位的時代更迭。
或者還是等上一兩百年,再看看那時候人們對於這些文學現象的定論和看法吧,身處於這個時代之中,跳不出去,思維便是具有更多的局限性,就像八九十年代的氣功熱現在看來十分荒唐,當時卻是有其土壤成長,劉長安也曾百無聊賴之際去練習過氣功,並且當過氣功大師……隻是他沒有那些氣功增產,氣功發射衛星那麼玄乎,但是也算真本事了。
再等上一兩百年啊……再等上一兩百年去了解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對於劉長安來說不算什麼,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隨隨便便等一兩百年,劉長安的心終究又有些春蟲蠢動起來,上官家小姑娘的例子,是否可以複製呢?
棺材被雷劈以後,自己第一次觸碰時,還沒有想起很多事情,隻得到作為劉賀時的許多支離破碎的場景,看上去很沒有頭緒的淩亂,當時覺得既然自己觸碰趙簡子的器具,想起了趙簡子的事情,為什麼觸碰那具棺材,想起的卻是自己的事情?
其實當時想起的就是上官家小姑娘的事情,隻是因為那些場景中,作為劉賀和她一同出現了,他回想時的關注點在於自己,而沒有留意到場景中的她。
那時候終究也荒唐了些,儘管實驗的對象都是自己的後宮妃嬪了,隻可惜後來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得到了他能力的複製,倒是在二千多年以後,才確認了一次成功。
那時候小姑娘可是皇太後來著。
劉長安可以肯定,沒有自己的原因,光靠著這具棺材,上官家的小姑娘活不到現在,就像李洪芳說辛追夫人也是活人棺,但實際上辛追夫人出土以後終究還是死了的。
當時是一個什麼樣的操作,好像也不能說都是他的責任?
真是令人窒息,劉長安拍了拍自己的臉……算了,不去想這麼多了,兩千多年前的事情了,站在女子的立場,把一些事情隻算作彆人禍害她,按照她們的邏輯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