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這副棺材哪裡來的?”李洪芳牙齒磕磕碰碰的說話,她想起了很多盜墓電視劇和電影裡的情景,這種神秘的棺材裡一定有個大boss吧?
劉長安再強,他也隻是個人而已,要是棺材裡跳出來一個千年僵屍精絕女王之類的,那就隻能靠自己身上這套黑科技戰鬥服了。
科技大戰僵屍,不知道哪個更厲害,李洪芳胡思亂想著。
“我不知道。”劉長安實事求是,沒有為了表現自己見識廣博而胡亂猜測,直接走了過去。
看來那吞噬周圍生機血氣的東西,就是在這兩副棺材中,尤其可能在下麵那副青銅棺材中。
“你小心點。”李洪芳剛剛說完,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動了,原來他並沒有鬆開繩子,另一頭依然綁在她腰上。
李洪芳用力拉住繩子想要站住腳步,隻是他看似沒有用力,自己卻根本站不住腳,一點辦法也沒有被他拉到靠近棺材的位置。
“上邊這副棺材是你們打開過的吧?”劉長安繞著棺材轉了一圈,回過頭來看到李洪芳一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剛剛還嚇得要死,現在居然沒有跑的遠遠的,也算勇氣可嘉,劉長安點了點頭露出幾分讚賞。
“是的,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一封《告地書》,《告地書》就是在上邊這副棺材中找到的,也不知道經過什麼處理,墓主拿在手中保存的十分完好,字跡清晰可閱。”李洪芳印象很深刻。
那一次蘇小姐帶著她來到旁邊的農家樂,蘇小姐躲在房間裡生氣,命令李洪芳拿著望遠鏡監視劉長安和一個叫白茴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婊裡婊氣讓李洪芳印象深刻,什麼掉入水中,溺水暈厥的套路,都被蘇小姐猜的準準的。
李洪芳懷疑蘇小姐猜的這麼明白,多半也是很懂套路,說不定對劉長安用過……可李洪芳不敢這麼說,也不敢去問。
後來那天晚上劉長安就來找李洪芳了,李洪芳交代了自己是蘇小姐安排的,同時聊了聊走穴的事情,李洪芳告訴了劉長安關於《告地書》的事情。
“我記得你說那封《告地書》是一個叫逍遙侯的人寫的,封了墓主在陰間某處為王。一般隻有人間絕頂地位,例如皇帝才有資格寫這樣的《告地書》,越過陰間之主封人為王。”這事兒劉長安是記得的,“曆史上並沒有叫逍遙侯的皇帝,皇帝一般也不會取這樣的外號,侯,作為地位等級,比皇帝低太多等級了。”
“倒也不是,也許是自嘲。例如那海昏侯,就曾經當過皇帝……他要寫《告地書》完全沒有問題,取個外號叫自己逍遙侯,也算應景的自嘲。”李洪芳思維敏捷地說道,“我也不是說這逍遙侯就一定是海昏侯……隨便拿那廢物皇帝舉個例子。”
劉長安麵無表情地看著李洪芳。
“可惜很多簡書都不在我手中,我們畢竟也不是做考古工作的,東西到手了以後,還是以出手為主,而不是留在手中研究。”李洪芳看著劉長安的表情,心頭略微有些慌,“否則交給你,你一定有所發現……主要是……主要是你今天才感興趣,原來我以為你不關注這個墓。”
“我對考古沒興趣,我隻對棺材裡的東西感興趣。”劉長安懶得和她計較了,這人不但給九州風雷劍客潑臟水,還嘲諷海昏侯,看在李道仁的麵子上,讓她繼續完整地活下去吧。
“我懷疑你說的有些邪門的東西,就是在下麵的棺材中。”李洪芳的注意力主要還是集中在下邊的棺材,她回憶了很多遍,確定上次進入墓室的時候這裡隻有一副棺材,“下麵的棺材,它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太詭異了。
“不知道,先看看上麵的棺材吧。”劉長安伸出手指彈開了上邊的棺材蓋板。
厚重的棺材蓋板應聲落地,已經被打開過一次的棺材,也不用多麼的小心翼翼,劉長安拿著手電筒照了進去,棺材中一陣光芒閃耀,似乎是藏滿了金玉。
“走!”
李洪芳聲音中充滿了驚恐,用力拉了一把劉長安。
劉長安不明所以,但是也沒有抗拒,李洪芳拉著他縱身往後躍起,像發現自己身後有黃瓜的貓一樣。
李洪芳緊挨著墓室的牆壁,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盜洞,還有身旁的梯子,感覺隨時可以撤離,這才大口地喘息。
劉長安可以聽到她如鼓的心跳,穿著貼合身體的戰鬥衣,胸口和小腹起伏的十分明顯,她現在就像應激反應的貓一樣,隻差頭發直起來,但是她戰鬥衣下的皮膚上,肯定意見寒毛倒豎了。
“有什麼問題?”劉長安往旁邊走了兩步,和她保持一點距離,疑惑地問道。
“你沒有看清楚嗎?剛才棺材裡是一副金縷玉衣!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棺材裡隻有一具穿著普通殮衣的乾屍而已。”李洪芳驚恐地盯著劉長安,不是她專業修養不夠,一驚一乍的,隻是從未遇見過這麼詭異的情況。
憑空出現的第二副棺材。
憑空出現的金縷玉衣。
“有趣。”劉長安當然看清楚了,隻是沒有想到這具金縷玉衣也是這一次才出現的。
如此李洪芳他們這夥人第一次進來,就見到了金縷玉衣,估計早就扒走了,這東西不算太稀罕,但絕對沒有放過的道理。
很多文物都是孤品,僅此一件,沒有其他同類物品存世。
金縷玉衣就不一樣了,它可以稱呼為“玉匣”,按照規格不同還有銀縷玉衣,銅縷玉衣,對應不同等級的身份。
國內目前現存的各種玉衣有十多件,看上去數量很多,但是並不影響它的珍貴價值……這東西要是能夠流通拍賣,例如劉勝的那一件,十億八億是肯定拿不下來的。
“這……這我們……我們可能穿越了,我們肯定是出現在了《鬼吹燈》的世界裡。”李洪芳挪過來,死死地抓住劉長安的手臂,驚慌失措地東張西望,要不是《鬼吹燈》的世界,怎麼會出現這麼詭異的情景?
“那你學學人家雪莉楊的冷靜啊,你有點專業素養行不行?”劉長安發現她已經被嚇的神誌不清了,連穿越到彆人世界裡的話都說出來了。
說完,劉長安左右開弓,在李洪芳的臉上拍了幾十下,擊打她的穴位,刺激著她的麵部神經,同時力道衝擊她的大腦,讓她大腦協調分泌相應激素,使得她恢複冷靜和正常的思考能力。
這就是男人狂怒的時候,往往會被女人扇一耳光的科學道理。
至於為什麼不是舉例女人發火的時候,男人扇一耳光過去……
李洪芳摸著臉頰,感覺自己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沒有再被驚懼的情緒支配,殘留著的後怕也隻是變成了警惕。
“清醒了吧?”劉長安問道。
李洪芳點了點頭。
“你確定你們上次隻看到穿著普通殮衣的乾屍?”劉長安問道。
“確定。乾屍手中拿著逍遙侯寫的《告地書》。”
“再去看看。”劉長安丟掉了手裡的繩索。
李洪芳趕緊解開了腰上的繩索,跟在了劉長安的身後,真的很奇怪,自己被他扇了不知道多少耳光,不但心頭沒有慍怒和火氣,反而在恐懼的情緒中能夠保持理智了。
她很清楚,現在跟在劉長安身邊,遠比自己胡亂逃命跑路要安全的多。
……
……
(三)
劉長安看到的其實也是金縷玉衣,對於這東西他十分了解,在曹丕下令禁止使用玉衣之前,兩漢時期的王陵和帝陵中已經有很多很多了。
金縷玉衣往往會用上幾斤的金絲,數千塊大小不等的玉片,這些玉都是來自和田的白玉和青玉,玉片上還有精細的雕工,堪稱曠世絕代的藝術品。
重點是,原本的普通殮衣,怎麼變成了金縷玉衣?
難道是李洪芳這夥人離開以後,又進來了某個人,搞了這麼一出?
這麼搞,意義何在?
就為了嚇唬嚇唬李洪芳?其他偶然發現這個盜洞的人,還真不會被嚇到,因為根本不知道墓室中原本的情景。
劉長安想不明白,便沒有再多想。
人生本來就是如此,並非每個問題都要想明白。
有時候會遇到一些人,喜歡追著彆人尋根究底,一副他必須了解的樣子……好奇心這麼強烈,你怎麼不去逮著哥德巴赫猜想去好奇,去尋根究底啊?
劉長安走到棺材麵前,沒有再拿手電筒照射了,剛才棺材裡溢滿的璀璨光輝,就是金縷玉衣在強光照下的效果。
難怪這副棺材這麼大,原來裡邊裝著的金縷玉衣也格外巨大,長度目測達到了兩米,估摸著裡麵的屍體活著的時候,身高也在一米八以上了。
劉長安伸手抓住金縷玉衣的頭部搖了搖。
“劉哥,你乾什麼?”李洪芳吃驚地看著劉長安,瞧著金縷玉衣這種東西現世,誰不是小心翼翼地檢測和觀察?
“我想看看裡邊裝的是誰……不過我想起來了,金縷玉衣是人死了以後裝進去,再把各個接口用金絲嵌合起來,所以沒法隨便打開麵罩。”劉長安當然知道金縷玉衣的穿法。
一般來說,金縷玉衣隻有皇帝和第一代諸侯能穿,隻是兩漢時期很多的禮法都是西漢後期才形成定製,所以在西漢早期和中期,普通的諸侯王死了,也穿著金縷玉衣。
李洪芳判斷這個墓是東漢墓,但是現在墓室裡如此詭異,金縷玉衣的主人到底是西漢的某個皇帝或者諸侯王,又或者是東漢的皇帝,還是彆的什麼妖魔鬼怪,誰也說不準了。
所以還是得拆開看看。
於是劉長安用力一扯,把頭部正麵的麵罩給扯了下來,連接的金絲根根斷裂。
反正眼前的這一件金縷玉衣也不見得比現存出世的那些更加珍貴和精密,也沒有什麼可惜的。
如果要收藏,再把金絲穿好就行了,也不影響品相和研究。
李洪芳看著劉長安完全沒有把金縷玉衣當回事,她的臉色急劇變化,大哥,這樣粗暴的作風,你是以前兼職盜墓的土匪軍閥嗎?
可是現在已經被劉長安把麵罩給扯下來了,李洪芳依然帶著夜視能力增強的眼鏡,目光看向麵罩之下,赫然是一個玉雕頭顱。
李洪芳差點又以為自己穿越到《鬼吹燈》裡去了,因為這套書裡有一部就是講雲南的獻王墓裡,獻王的頭顱玉化了,和那個什麼雮塵珠融為一體。
這個玉雕頭顱的雕工十分精細,麵部表情嚴肅,透著威嚴之氣,五官端正,李洪芳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君子劍嶽不群還沒有得到辟邪劍譜之前,可能就是這副模樣。
作為傳統手藝人,傳統文化愛好者,李洪芳當然也學過一些麵相,從這玉雕的麵相看來,這人完全就是貴不可言之相,但是又感覺這種富貴氣質帶著凶險,不是李洪芳這樣的半桶水能看透的麵相。
“王莽。”劉長安把玉雕頭顱從金縷玉衣裡拿出來,認出了玉雕頭顱是以誰為原型製作而成。
“曆史上第一個篡帝位的皇帝?”李洪芳不可能認出來這就是王莽的長相,但是她了解王莽的事跡,“西漢誕生了第一個被廢掉帝位的皇帝,也誕生了第一個篡得帝位的權臣。”
劉長安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洪芳,“你真是博聞廣見……但是你不知道王莽出生在12月12日吧?現在的雙十二購物節,就是為了紀念王莽。”
看著劉長安平淡的表情,眼神和嘴角沒有一絲笑意,李洪芳無從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囁喏著說道,“完全沒有聽過這種說法。”
“你現在聽說了。”劉長安放下了手中的玉雕頭顱,把金縷玉衣拿了起來搖晃了一番,“果然除了這個玉雕頭顱,裡邊什麼也沒有。”
“你好像看到玉雕頭顱,就知道金縷玉衣裡除了這個頭顱,然後就是空的了?”李洪芳沒有多去想王莽和雙十二購物節的關係,她更好奇劉長安的判斷理由。
“你這不是廢話嗎……王莽死的時候,頭被人割掉了,屍體被人吃了一部分,大部分不知所蹤,他哪來的完整屍體裝在金縷玉衣裡?”劉長安隨手把上邊的棺材撥開,露出下麵一副棺材的頂蓋,大概這個墓室裡的一切詭異情景,和底下的這一副棺材關係更大。
劉長安拿著手電筒照了照,棺材頂蓋上赫然描繪著劉長安印象深刻的畫麵,龍鳳相對,二龍首相向,居於畫麵中的上方,龍身各自向兩側盤繞,尾巴一直延伸至左右兩角,有兩隻鳳展翅欲飛,撕咬龍身。
和上官澹澹棺材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逆倫凶殺的煞氣撲麵而來。
這具棺材和上官澹澹有什麼關係?
劉長安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另外一副棺材,瞧著那空空的金縷玉衣,玉雕的王莽頭像,突然想起了王莽的三個年號:始建國,天鳳,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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