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二十一世紀
妖寂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走在路上,外麵在下雨,不是很大,但在這個地方,陰雨天氣總是格外多。
她之前剛來人間時那一身紅色長裙已經褪下,換成了再普通不過的白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
容顏傾城的模樣早已經被她隱藏了起來,現在可以說是清純乾淨,溫柔如水。
長發隨意的紮了個馬尾,被劉海遮住的眉心處偶爾會劃過一抹淡淡的紅光。
時至今日,她來人間已經有七年了。
七年前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處半山腰的精致紅木樓閣中。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裡是她的家,名叫妖目亭,她是妖目亭的老板——妖寂。
同時也是一名著名的占卜師。
這個城市裡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前來找她,希望能從她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幸好憑借彼岸花妖的天賦足以當做人間的占卜來用。
七年了,妖寂沒有忘記自己來人間的正事——尋找那個名叫燕山亭的人。
隻是現實很殘酷,結果也不太如意,她找了七年也沒有找到燕山亭。
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會上天入地,這麼大的人說找不到就找不到。
如果不是因為妖寂勉強能感覺到燕山亭還活著的話她甚至會懷疑自己走錯路了。
“燕山亭。。。燕山亭到底是誰?又到底在哪呢?”
妖寂看著麵前黑漆漆的長街,心裡第一次浮現起無限的迷茫。
人生。。。哦不,妖生好艱難啊!
忽然,妖寂腦海裡響起了一個有些急促又很驚喜的聲音“快去。。。快去。。。”
去?去哪裡?
妖寂用意識追問,那聲音卻說不出其他的話,隻反反複複的說著快去,快去。。。
妖寂猶豫了一下,憑著第六感覺得它說的也許是這裡麵,於是收起了傘,向著街道裡走了進去。
這條街很長,妖寂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街兩邊都有路燈,隻是路燈昏黃,和沒有幾乎沒區彆。
普通人會覺得這樣的黑暗難以接受,可對於妖類來說,夜晚和白天沒有區彆,她們的視線一樣清晰。
沒走多久,妖寂在一處更黑的小巷口停下了腳步。
她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轉頭,目光淩厲的向裡麵看去,透過黑暗,她看到了巷子裡滿地的鮮血。
她心底大驚,這樣濃烈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流了多少血才會有!
妖寂厭惡的皺了皺眉,她對於鮮血的味道極為反感,當下便準備繞路而行。
也許裡麵會有受傷的人,可是她連自己都顧不上,哪裡有心情顧彆人,她從小就在冥界,對於死亡這樣的事情早就看淡了。
就像十七說的“人都有一死,也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到底是想開了還是沒想開?不過都是各人的命”
這是當年十七對一隻意外死亡不想投胎的鬼說過的一句話,也是她至今為止說過的最長的話。
妖寂記得清楚,十七那時候的聲音很淩厲,可是在淩厲中似乎又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她們其實都是同樣的人,看起來不近人情,冷漠又冷血,但對於在乎的人還是會露出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麵。
隻不過,是在乎的人!
妖寂剛剛拐了方向,腦海裡那個聲音再次急促了響起來“不要,不要,過去。。。過去。。。”
妖寂“。。。”
閉嘴,吵的頭疼!
那聲音頓了頓,似乎對她有些忌憚,妖寂揉了揉自己的頭,那聲音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那你還去嗎。。。”
妖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