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驚訝的大喊“不可能!那種招數對你這種妖魔最有用了,你怎麼會沒事!”
妖寂手指微動,停在了樹林上空,紅光儘數斂起,身影明明滅滅,像是自虛空而來。
長睫微垂擋住眼裡血色的光,白色長發混合著紅衣在空中飛舞,有種時空轉換的錯覺。
沒事?怎麼可能,能逼她用出禁術,這個男人留不得!
如果說妖寂一開始隻是想離開的話,那麼她現在就和男人的想法一樣了。
妖寂抬起頭,血色的眸子裡淡漠而冰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仿佛連她整個人都化作了死水,男人尚且沒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身體已經被禁錮住,動彈不得。
這是他第一次失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妖寂身姿飄然,紅衣絕美,來到他麵前,嗓音明明很好聽,卻讓人渾身發冷“你,還有什麼遺言”
男人看著她血色的眸子,驚了一身冷汗,卻忍不住嘴硬道“識相點你就放開我!我師傅可是北獵的仙人,你敢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北獵?什麼東西?
妖寂目光依舊平靜,見他嘴硬到這個地步,也懶得和他廢話,手指掐住他的脖子,逐漸收緊。
“你不能殺我!”男人見她認真起來,連忙大喊道“你殺了我你以為你跑的掉嗎!”
妖寂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那個所謂的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果和天族有牽扯的話,那這個人她就殺不得了。
見妖寂猶豫,男人覺得她有顧慮了,大喜道“你現在趕快放了我,我就原諒你!不然我讓我師傅來,你就死定了!”
男人久居深山,心智並沒有那般老謀深算,他以為隻要說出他師傅,妖寂就會放他走。
可是妖寂是誰,冥界冥王當靠山,天族聖地都敢闖,還怕這人間的散仙?
況且,這個男人想殺了自己,放他回去,豈不是禍害。
他周身黑氣繚繞,天族容不下他的。
看著男人一臉得意的神色,妖寂不再猶豫,“哢噠”一聲脆響,男人的脖子被她扭斷了。
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妖寂鬆開手,看著他往下墜去,那雙凸出的眼睛大大的睜著,然後逐漸化作飛灰消失在天地間。
妖寂自言自語的道“你做過這麼多惡,殺了這麼多無辜的妖,死了算便宜你了,隻是你罪孽纏身,下輩子也不可能再轉世投胎了”
在人間作惡多端的人是不可能投胎的,他們去的地方除了忘川河便是地獄,等什麼時候贖清自己的罪過才能去投胎。
少則幾百年,多則幾千年。
化險為夷,妖寂也有些脫力,強撐著落在樹林中。
禁術用了以後會有反噬,這段時間裡她會比普通人還要脆弱,這個時候隨便來一個人都能殺了她。
妖寂原本不想用的,可是沒辦法。
那個人追著她不放,等法力在他體內炸開妖寂指不定都涼了。
妖類一般出生就可以修煉,可她大概是個例外,修煉無門,也沒有法力,問青裁,青裁也不知道,所以妖寂一直想找到她的母親,問問她這件事怎麼做。
可惜,冥界中人,從來沒有提起過她的身世,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在哪裡,為什麼不來見她。。。
男人死去後,禁術自動解除,彼岸花紋路退去,妖寂大腦一陣暈眩,身體一軟便往地上摔去,幸好下麵都是草地。
今天是她失算了,不過解決了一個麻煩,也算替妖亦和那些無辜死去的妖報了仇。。。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燕山亭的聲音,來自少年清澈的嗓音裡帶著驚慌失措,她想回答,可沒有力氣。
失去意識以前,她好像看到了天邊即將落下的夕陽,那燦爛而溫暖的橙金色,在這種天氣裡顯得有些異常。
原來溫暖的不是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