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雪勉強咧出個笑:“爺爺,我也想你呀。”
“哎喲,說得爺爺心裡甜呐。”老人笑得不亦樂乎。
“先前阿聽說你在那邊忙工作,得六月份才能回來,怎麼回來這麼早。工作忙完啦?回來呆幾天呀?不會是阿聽那孩子跟你說得太誇張了,專門看爺爺來的吧?你這孩子,告訴爺爺,回來呆幾天?客機坐著不舒服,爺爺用私人飛機載你回去!你都沒坐過呢,爺爺那架飛機,可不得了啊!什麼都有。”
“爺爺……”冉雪應和他。
虞老爺子逮著冉雪陪他講話,沒完沒了的傾訴思念。總說到自己最近得了些什麼好東西,人老了用不上,要送給她,什麼都想給她,看起來簡直對她比對自己的親孫女還好。虞老爺子從小就對冉雪好,跟虞聽交往以後加倍的好。可現在,那些享受過的好因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變成了反噬,她要承受不住。
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的把要和虞聽分手的真相說出口,虞爺爺會有多心寒。上飛機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真正麵對起來,一切比她想象中更難百倍。冉雪被負罪感浸透了,嘴角都扯不起來,悲愴地向虞聽投去求助的目光。
冉雪臉色發白,虞老爺子注意到,問怎麼了,虞聽順勢說她剛剛暈車,虞老爺連忙催虞聽把她先帶回房間休息。
“好,我帶小雪上樓休息一下,待會兒再下來陪爺爺吃飯。”
二樓儘頭的倒數第二間是冉雪的房間,她大學以後便自己外在獨居,已經很久沒回來住過。虞聽這些年也在國外,這是她回國後第一次上冉家老宅的二樓,二樓跟一樓一樣,都是古典的木質裝潢。
很久沒來過,走上來時有好幾個瞬間她感覺到熟悉,大概是因為小時候住得離冉家近,家裡又隻有她一個人,年紀小挨不住寂寞,經常跑來冉家找人玩兒的緣故。
往深了想,冉家的二樓似乎也是她從前童年的一部分。
這些不重要的感覺不用太放在心上,虞聽冷不丁地開口:“你打算怎麼跟爺爺解釋?”
因逃避而沉默的沉默被打破。
“你愛上了彆人,要毀掉和虞聽的婚約。這種話你跟爺爺說得出口麼?”虞聽慢悠悠地瞥向她。
冉雪麵露難色:“說不出口……”
冉雪衝動任性慣了,腦子一熱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之前在電話裡跟虞聽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會承擔責任自己會把事情說清楚,其實根本意識不到她將要麵對什麼。
開始心慌了,眼眶紅了一圈,她抬頭來懇求道:“那你幫幫我,沒有誰出軌,是我們感情不和,和平分手的好不好?”
“嗬。”虞聽笑出聲,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笑意:“小雪,你還小,爺爺很寵你的,和平分手就是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被指責的人隻會是我,你不知道麼?”
冉雪更加心虛,“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虞聽停在門前,雙手抱胸,在等她的“所以”。
虞聽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冉雪不舒服,她皺了皺眉頭,意識到自己理虧永遠說不通,一著急,不如破罐破摔:“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你確實應該生氣,可是虞聽,你呢?你敢保證你以後都不會出軌嗎?”
“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乾嘛裝得那麼深情。你談過的女朋友比我歲數都多,沒一個能超過三個月的,之前那個誰,前女友。還跟你糾纏不清來著不是嗎?我壓根兒不信你能愛我到老,你敢保證你以後不會愛上彆人,不會背著我偷偷出軌嗎?”
“一年了,你對我也該膩了吧?我根本感受不到你有多愛我,那我們就和平分手,你跟你的姐姐妹妹過,我去找我的真愛,這樣兒不好嗎?”說完,冉雪憤憤地看著她,控訴虞聽對感情不忠,倒把自己說生氣了。
虞聽沒有反駁她任何一句,淡笑了一下,“小雪,你還是這麼霸道,這麼任性。”
說了一大堆,被虞聽輕飄飄地用霸道和任性蓋過,冉雪氣不打一處來。
“暫且不說彆的。”
“跟虞家的聯姻,對於冉隆叔叔,對於你們一家,都有更深層,更重要的利益關係。冉家等著虞家幫襯,這個,我不相信你父親沒有叮囑過你,沒有跟你強調過?”虞聽看她看的眼神淡漠而犀利。
“不僅爺爺你沒有考慮,你父母,你的冉家,你也沒考慮?”
“我……!”冉雪睜大了眼睛,冉隆曾經嚴厲叮囑過她的話驟然撞進她腦子裡。
冉雪早已經習慣了不把父母的話放在心上,說什麼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一問三不知。
虞聽早就預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那……”冉雪著急著還想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響——房門被打開,一個女人撞入了她們的爭吵。
女人身著素綠色的吊帶長裙,黑色長發如流水般泄下,身材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