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已經習慣得不到她的回應,把失落的情緒強製壓下,道:“他們要我娶西陵五公主。我該娶她嗎?”
在慈寧宮雲嬋便知這次議親的皇子人選是李蘇,李蘇還沒及冠,便被他們惦記利用,雲嬋其實也為他感到難過,她艱澀道:“不管怎麼樣,她是個公主。”
這便是要他娶的意思了,李蘇難過極了,自嘲地說:“有什麼用,最不受寵的一個,跟我一樣,再努力再出色也得不到父皇的一點關注。”
隻因他的生母是一個身份低微的樂師,在一次表演中被皇帝看上寵幸。樂師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跟了順帝後打消了嫁給心上人的念頭,某次偷溜出宮本要去找心上人說清楚,卻被賢妃的人撞見,賢妃帶著順帝去“捉奸”,自那之後,樂師便被順帝拋棄了。
樂師生下李蘇後,順帝隻去看過一次,賢妃膝下無子,皇帝想把李蘇交給賢妃撫養,樂師不肯,皇帝嗤笑過後,作罷。
不受寵愛,母子倆的日子過得非常不好,奴才慣會捧高踩低,對他們很不上心。
樂師很愛李蘇,但李蘇不開心。他融入不進皇室內部,彆的皇子公主都不帶他玩,那些臣子的子女也不願搭理他,他也從來得不到皇帝的誇讚和疼愛。
母子倆的關係很是緊張,樂師鬱積而終。
李蘇變得形單影隻,直到遇到雲嬋。雲嬋於他而言,不僅是恩人,更是心上人。可他的心上人卻勸他:“事在人為,五公主代表西陵前來議親,皇室會做表麵功夫,於你有利。若她能為你所用,你便會多一份機會。再不濟,也會比從前、比現在的處境好。”
巷子外風聲瀟瀟,巷子內沉默蔓延。許久,李蘇才又緩緩開口:“你說娶,我便娶。”他隻在乎雲嬋的想法,否則就算是聖命,他也會去違抗,“.但正妻之位不會給她。”
即便得不到雲嬋,在他心裡,雲嬋也是他唯一的妻。
“胡鬨,讓公主為側室,是在打西陵的臉,也是打她的臉,還想拉人結盟,莫不是在做夢!”雲嬋嚴厲地說,李蘇在想什麼她最清楚不過,但她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若因此引起西陵不滿,對你日後有害無利。你應該拉攏她,靠她的關係與西陵搭線。成大事者,不要拘泥於情愛。”
“唯獨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
雲嬋不願他越陷越深,狠著心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堅持,那我們從此不必再相見。”
李蘇鐵了心,不想與她爭執,轉移了話題:“我知勸不住你,無論如何你都要走。你等我,待我打整好這裡的一切,我會去找你。再那之前,千萬保重。”見雲嬋蹙眉,他道:“我的事不值得你憂愁。”
雲嬋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也不想跟他糾纏這些,最後送他幾句忠告:“此番迎娶西陵五公主並不是件壞事,好好待人家,等到了分封的年紀,便帶她出宮去封地吧,從此遠離皇室紛爭,好好過日子。”
“你最會教育人了。”李蘇撇撇嘴,“可自己從來不以身作則。”
雲嬋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對啊,我就是好為人師,隨便你聽不聽。”
一瞬而過的笑容卻讓李蘇看愣了。
“我得回去了,我們各有目標,為了不彼此牽連,以後彆再見了。”
李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情緒直往下墜,悲極反笑,近乎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