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棄戎從文的大才(2 / 2)

“無愧是端明書院的學生,這嘴皮子好生了得,我的確不過一粗莽漢子,體內亦是流淌著南蠻的血液,可又如何?你江西等處行中書省的人便不是南蠻後裔了麼?莫要五十步言百步!”

持羅扇的儒生登時一氣,當即便要嗬斥,卻聞那邊複又說著,“不過誠如你所猜測,那‘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的詞作非是出自我手。”

此言一出,場麵登時寂靜,落針可聞,跟著便是一聲接一聲驚濤拍岸似的指責。

對於更多心氣甚高的儒生來說,先前不過腹誹,畢竟毫無端由,若去詰問實在有損風度,叫人恥笑,但眼下卻全然不同。

便是偶爾吐出幾聲謾罵,也不覺丟了文儒風度,蓋因那邊不知緣何的坦然承認推使著他們站在了清風霽月的高度。

不遠處薑公方起的斥止便淹沒在陣陣喧嚷嘲弄當中。

另一側,左君弼望著忽起的變故,眉頭緊皺,心弦陡然提起。

這般騷動瞧著雖是有跡可循,可總歸有些古怪,似是那虯髯漢子有意挑起,這於他而言相當不利,眼下詩會的情形分明的轉入了未曾預料的走向。

但也不便貿然作出一些事情,心裡隻得盼望著汝穎水賊趁早攻下南麓,也好再無顧及地去推進接下來的計劃。

“肅靜肅靜!”

便在這時,俞海通含胸拔背,聲若滾雷,蓋壓滿場嘩然,複又迎著一片忿然瞪來的目光,戲謔笑道:“你等自詡文人儒士,卻偏生如市井小民一般鬨哄哄的,不知羞。一番指摘來指摘去,無非覺著我以他人詞作入詩會,玷汙了所謂的風流雅事罷了。

可我昨日亦未嘗說起,那詞作出自我之手。它緣是一位從戎而失意的大才藉以投身朝堂之作,不過這位大才昨日有事,未能趕去旱船,便托付與我。而今日他已身處姥山島,便在諸位之間,我自然不可再藉他詞作,為自個謀求名聲了。”

俞海通這番話其實若去細究,難免會叫人察覺突兀之處。

但眼下那些名門儒生多是激昂難平,便是偶有冷靜者,這時想要嗬斥盤問,隻覺這般言談左右不過此人藉以脫身之由,奈何聲音卻又蓋不住對方,隻得氣忿忿地瞧著。

“莫要以為我信口雌黃,這位大才有名有姓,便是合淝縣的巡兵伍長,左君弼。”俞海通冷聲大喝,跟著擰身揚手一指,“他眼下便在那兒,是了,他身旁站著一個頭頂些許毛發的少年儒生,極好辨彆。”

眾人目光不由得隨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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