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心裡舒坦了,也給他剝了個雞蛋,“給你吃,吃了我們去村裡走走,去看看老族長。”
兩人親親熱熱地正說著話,外麵鬨起來,宋槿安站起來,看向院子裡,“怎麼回事?”
春朝急忙跑進來,“不好了,小公子和人起衝突,被推到河溝裡去了。”
“什麼?”
兩夫妻忙跑出去,宋子安被婆子抱進來,眼眶裡含著熱淚,倔強地攥緊拳頭。
孩子下半身濕透沾了稀泥,就上半身還是乾的,林棲心疼壞了,“誰欺負你了?跟嫂子說,我幫你打回去。”
小崽兒一下繃不住了,哇哇大哭,林棲舍不得,也不怕弄臟衣裳,趕緊過去抱他。
“不哭,不哭,被欺負了有什麼好哭的,嫂子給你把場子找回來。”
林棲身上也粘上了稀泥,也不去換衣裳,問清楚事情經過,知道是宋王氏的小兒子欺負了她家崽兒,抱起孩子就出門。
宋槿安上前一步,“子安重,我來抱。”
宋子安不舍得,摟緊了嫂子的脖子,不撒手。
“不礙事,我抱的動。”
林棲板著臉往外走,宋淮生跟在一旁道:“小公子拿著主子給的箱子回去,喜歡那個小鋸子,拿著出去玩兒,咱們家出去右邊有一片小樹林,也不遠,站在門口就看的到,守門的小子忙,就沒跟著,誰知道還沒走到樹林就碰上了那個霸王。”
“我們家小公子才五歲,瘦瘦弱弱的,哪裡推的贏七八歲的胖子,這不就被推到河溝裡去了。”
“好險霍英反應快,還在推搡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飛身過去,才來得及抓住小公子。要不然,就算這幾日河溝裡水位不高,小孩兒被淹也不是好受的事。”
宋槿安看了眼幼弟,“以後要好好鍛煉身體,不可挑食。”
宋子安默默的,不說話。
還未到宋二家門口,就聽到宋王氏潑婦罵街,左不過就是他們家狗仗人勢,為富不仁欺負他們家,她侄女王柳兒現在還沒回家,都是姓林的婦人從中使壞,見不得人好。
“柳兒長得如此乖巧,當不上富家公子的正房,我不信連個小妾都混不上。娶的兒媳是個爛心肝的,養的兒子也不是個好人,怪不得是個啞巴,都是老天爺看不過眼罰的。宋劉氏家的小啞巴還敢欺負我家富貴,看老娘不撕了她。”
出門去村裡給交好的婦人送東西的宋劉氏聽到小兒子被宋富貴推到河裡,一時間天旋地轉差點昏了過去。東西也不送了,連忙往家裡跑,還沒到家,遠遠看到大郎和兒媳帶著人去宋二家,她也趕緊跑去,聽到宋王氏這番話,一向本分不與人交惡的宋劉氏忍不住了,衝上去就打人。
宋王氏做慣了農活,第一下就叫她躲了過去,翻身就把宋劉氏按在地上,“好啊,你家小啞巴欺負我家富貴,你個不要臉勾三搭四的婦人還敢上門欺負我,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張。”
兩人廝打起來,宋劉氏身體較弱,一看就打不過,宋王氏的大兒媳還在一旁掠陣,春朝幾人衝上去要拉開兩人。
林棲把小叔子往宋槿安懷裡一塞,擼起袖子跑過去,一腳踢翻宋王氏,把婆婆拉起來。
“哎喲,可疼死我了,哪個賤蹄子敢管老娘的事。”
林棲仔細看了婆婆一眼,臉上有個紅印子,頭發散開了些,大體還好,這時候有空收拾這個老虔婆。
“霍英,把宋王氏和她兒子宋富貴抓起來,送到縣衙,狀告他們謀殺。”
“是。”
霍英幾個護衛,可不是婦孺,他們出手,就沒有宋王氏掙紮的餘地,直接塞嘴拖走。
宋淮生機靈,趕緊跑回去趕來牛車到村口等著,宋王氏母子直接被扔牛車上帶走。
宋王氏的大兒媳嚇傻了,愣在當場,林棲也沒想搭理她,扶著婆婆回家。
熱血過了,宋劉氏回過神來,心裡慌張不已,“林棲,子安到底沒出事,咱們這樣把宋王氏母子拉走告官,村裡人怕是不同意。”
族裡出了犯婦,村裡的名聲壞了,以後同族的孩子嫁娶都難,族老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宋槿安安慰道,“娘,子安沒事兒那是他命大,和壞人沒什麼關係,咱們家占理,不怕。”
“我擔心族長他們……”
林棲也道:“娘不用擔心,以後有他們求著我們的時候。”
宋子安趴在大哥懷裡,偷偷看大嫂,林棲察覺到,衝他笑,小崽兒躲開,過一會兒,又去偷看。
他們一家回到家,大大小小都要換洗,家裡被丫頭安排的井井有條,宋二家卻鬨嚷起來,雞飛狗跳的沒個拿主意的人。
婆婆和小叔子被抓走了,宋二家的大媳婦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去地裡找公公和她男人,家裡一向被婆婆把持,婆婆被抓,家裡兩個男人此刻就跟無頭蒼蠅似的,還是旁邊地裡的人罵他們一句,“你那個腦子能想出什麼辦法來,還不快去找族長和村長。”
不用他們找,宋長庚和宋成以及宋家的其他族老都到了宋二家,當前第一要緊事,就是趕緊把人攔下來,千萬不要告官。
宋成招呼幾個年輕人趕緊跑去縣裡攔人,他們帶著宋二去宋槿安家,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
不過他們去晚了,幾個宋家的年輕人追上的時候,宋王氏母子已經送到縣衙。並且,宋槿安和林棲夫妻倆都有默契,這次準備殺雞儆猴,誰的麵子也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