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林棲隻看了眼賬本,屁股剛挨著椅子就被氣的站起來,就差指著要銀子的人鼻子罵,“淮安城街頭支攤兒賣麵條的,賣包子的,賣煎餅的,一月能賺到三四兩銀子頂天了。彆人一個月三四兩銀子能養活一家老小,我走的時候給老頭兒留了一千兩銀子,在極北之地那樣的地方都不夠他瀟灑半年?”

“他是去賭錢了還是養小妾?”

“合著真以為我賺銀子容易還是怎麼著?”

“要不是我機靈,他流放的時候咱們全家都被一鍋端了,現在有銀子花還不知道惜福,他作什麼妖呢?”

“隻會問我要銀子,我成親都沒見他給嫁妝呢。”

陳管事趕緊送上一個木頭盒子打開,林棲見了更生氣,“好歹也是頂著貪汙的名聲下放的,摳門到就給我一根木頭簪子?”

“還有。”陳管事又掏出三個木頭盒子,裡麵放著三隻更加蠢笨的簪子,這三隻分彆是夫人、大公子和小公子雕的。

林棲差點沒氣到背過氣去。

砰的一聲,林夕一巴掌拍在桌上,“說,彆找什麼不入流的借口敷衍我,老頭想乾什麼?”

陳管事欲言又止,春朝悄悄下樓,守在樓梯口,不讓人上去。

上麵說了什麼春朝不知道,一刻鐘後,陳管事拿著主子批的條子下來,拿給春朝看,春朝叫小丫頭帶他去裡間領銀子。

主子還是拿老爺沒辦法,來要一萬兩,這都批了三萬兩的款,多的都去了。

拿到銀子,陳管事笑嗬嗬地跑出來,“多謝春朝姑娘幫忙,我明日就要回北邊,還煩請春朝姑娘幫忙安排幾個護衛隨行。”

春朝笑著應下,“家裡還存了好些去歲的棉花棉布,年前主子去北邊趕的急,帶的不多,這次您辛苦辛苦,多帶些去。”

“嘿嘿,春朝姑娘真是太客氣了。行,再等幾月我給送些毛料回來,那邊山裡的野物多,入秋後毛長得厚,穿身上可暖和了。”

說了兩句閒話,春朝送陳管事出去,主子還沒下來,她趕緊上去伺候。

主子正在看賬本,春朝候在一旁磨墨。

過了許久,林棲放下賬本,活動了下脖子,春朝趕緊過去給主子按一按。

林棲享受地閉上眼,“春黛那丫頭最近有沒有信送來?”

“最近沒有,最早的一封信還是六月初送來的,說國色天香一切正常,那些夫人小姐們也都一切照常。”

林棲在考慮著,要不要讓春朝去石河,那邊他爹要折騰事兒,但他畢竟是犯官,有些事他不好出麵,得有人幫他。

“陳管事不行?”

“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腦子挺靈活的,是個好人選,但隻有他也不夠。”

春黛和她是最早跟在主子身邊的兩個丫頭,她們倆不是林家給的人,也不是張家給的人,是主子親自把她們從人牙子處帶回來的,一身本事也是主子教的,她們倆長在一處這麼多年,互相當對方是姐妹,她也知道春黛的一些想法。

春朝緩緩道:“主子既然有這個想法,就叫她去,京都那邊已經做熟了,掌櫃們就能處理,沒了她也能轉。”

林棲下定了決心,“你給她寫封信,叫陳管事給她帶去,順路去接她。告訴她,以後極北之地那片地方,我就交給她了。”

“是。”

傍晚,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郊外慢慢悠悠地趕進城,穿過熱鬨的街坊,喧鬨的人群,最後進了城南林家彆院的北門。

同時,林棲和宋槿安兩人坐車去張家。

放下簾子,看了一天書的宋槿安累了,頗沒正形兒地靠著引枕,握住她的手,“聽說二表哥在墨玉書院讀書?”

“嗯,他倒是想進府學,不過他隻是個童生,想捐錢進去人家都瞧不上他。”

宋槿安笑了,“等下次開考,說不定能過。”

“得了吧,他心思就不在讀書上,整天想著做生意掙銀子,想當淮安城的首富呢。”

“各人有各人的長處,行商也沒甚不好。不過,不管做什麼,最好有個秀才的名頭,能省些事兒。”

“誰說不是呢。”林棲笑著對他說,“有了你在,以後給張紹光補課的活兒就交給你了。”

宋槿安笑了笑,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

張毅和張姚氏見了他們夫妻倆,高興的不行,張姚氏一個勁兒地問家中母親可好,小子安過的可好?

林棲扶著舅母往裡走,“都好,等槿安這裡事兒落定了,我回頭請我婆母來淮安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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