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門長,這是我們萬象堂一點心意,懇請您收下。”
“放這兒吧。”
薑漠沒有辭拒對方的好意。
緊接著,季餘謙又道:“薑門長此番蕩魔,已是名動天下,那全性更是被您連根拔起,韓老鬼隨之身死,我代萬象堂,向您致以最高的謝意。”
“舉手之勞,季堂主何須掛齒,客氣了。”
薑漠並未放至心上,於他而言,無論有沒有這樁約定,作為全性的實際掌權者,無論是前任代掌門,又或是那些元老,都在他的剿滅範圍之內。
季餘謙話語謹慎,拿捏著分寸,自覺承諾:“薑門長,您吩咐的事情,季某不敢懈怠。”
“我在此向您交個底,兩年左右的時間,待到萬象池水清澈,無論代價如何,您要的妖人位置,我必定替您挖出來。”
“兩年.?”
薑漠輕抿一口茶水,平淡的話語,沒有不悅,卻令劉渭、季餘謙開始莫名的緊張起來。
現在與他們商議條件的,赫然是三一門有史以來最為強勢的一位門長,那蕩魔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震徹江湖。
他們雖知曉薑漠未有惡意,但還是會本能地感到心悸。
就在他們壓力如山嶽傾覆的時候,一道簡單的話語,打消他們的顧慮。
“也好.季堂主您不必苛求演算,諸事隨緣,能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
“慚愧,多謝您的理解,薑門長。”季餘謙拱手執禮道。
“哪裡的話,倒是堂主您,該好好靜養身體,不必為這繁瑣之事耗費心神。”
薑漠的眸光落至季餘謙那副透支得不剩多少生機、瘦骨嶙峋的身上,眉頭微皺,在他看來,這位堂主的壽命,僅剩三年不到。
季餘謙似讀懂薑漠的眼神含義,不禁苦笑:“老毛病了,這是我們這一脈的通病。”
“謀取天機,以足人欲,是要折壽的,此乃天譴,無論是吃藥、探尋名醫,命數都該如此,改不了的。”
“哪怕有恩師囑咐,但很多時候,受些人情、世事的影響,總會推波助瀾,走到我抗拒卻又不得不麵對的那一步。”
“饒是再堅定的意誌,也抵不過各種人欲,凡夫俗子越界謀取天機,理應付出些代價,在這件事上,我從未悔過,要是能重新抉擇,依舊如此。”
聞言,薑漠甚是認可、讚歎:“能有這種覺悟,看來季堂主既是清醒、又是有魄力啊。”
“謬讚謬讚,不過是為養家糊口、延續門派的一些小心思罷了。”季餘謙欣然而笑。
見聊得差不多,他又伸手入懷,取出一卷陳舊的圖紙,遞給薑漠,不顧他是否接受,強行塞於手中。
“嗯?季堂主,這是何物。”
“一卷廢紙,上麵標注著一處福地洞天,昔年那韓老鬼為奪此物,屠戮我的師長,我等未能令其如願,如此血仇,薑門長替我了結,那這玩意就送您了。”
薑漠淡笑反問:“福地洞天,或許有機緣,您不留著給我,舍得?”
“洞天難尋,反正我是沒這個能耐。”
季餘謙沒有半分的介懷和不舍,釋懷坦言道:“很多前輩去了都空手而歸,甚至有迷失其中的,所以我才說它是廢紙。”
“薑門長要能參悟其中玄妙,便是拿走這機緣,又有何妨?”
“好,既然您這麼慷慨,那我在此謝過。”
薑漠把圖紙置於桌麵,並不著急拆解,他現今還要修行、照看宗門,抽不出時間去這飄渺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