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清風過兩域,朝遊北海暮蒼梧。
黃昏墜臨,自天垂落的銀芒直落陸家府邸,陸悠、衛誠遠、祁滄三人被一團炁雲托著,平安落地。
“爹”
看到從廳堂內急忙走出的老人,陸悠聲音哽咽,忽地熱淚盈眶。
“悠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陸老爺子緊緊地抓住陸悠的手,仿佛這樣才能讓他稍微心安些許。
“薑門長,瑾兒他們呢?!”
“回稟陸公,薑門長和少爺,剛剛就離開了,他們說要屠了那些東洋異人,再把資源搶回來。”
見老爺子追問,衛誠遠第一時間告知情況。
“唉薑門長是咽不下這口氣麼?”
陸公似早有預料,憤憤不平地道:“好,好,好,就讓那些賊人都死去吧。”
夜晚,海島。
風浪沙沙,薑漠與陸瑾踏著沙灘而來,遠處有微弱的火光高懸在樹林的上空。
“師叔,那個位置,應該就是島嶼的中心吧?”
陸瑾提前施展玄功,他殺心驟起,對那些東洋異人恨不得趕儘殺絕。
“對。”
“汩汩汩——!”熾銀色的炁流,自薑漠右手垂落,逐漸凝聚成一柄透明、鋒銳的長劍。
“師叔,太爺說過,東洋賊人貌似有著防範的手段,忍法‘漣’?,我們要正麵殺進去,還是想辦法潛入?”
陸瑾謹慎地思索著,他不想放跑任何一個。
“先靠近,到時我一次性把他們全封鎖了。”
薑漠蹲下身子,左手泛起一道昏黃色的炁芒,整條手臂都像泥沙一樣消融,隨著他將手臂與大地同化,冥冥之中,他的觸覺無限地延伸著。
一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一千五百九十米
極限距離被鎖定在一千七百米之外,薑漠能捕捉到那裡共計36道截然不同的呼吸,而一層詭異的炁息,正如蜘蛛網一樣,覆蓋這些賊人駐紮的方圓二百米,監視風吹草動。
“師叔,有頭緒麼?”
陸瑾看到薑漠的左手重新聚攏,越發地感到驚奇,這種手段堪稱絕技。
“嗯在賊人據點200米外,有警戒圈,應該是他們的忍法‘漣’。”
薑漠並未顧忌,反而胸有成竹地道:
“這個距離,足以我施法了,構築的山岩,應該能困住他們幾秒。”
“實則半秒都多餘,收斂你的炁,走——!”
說罷,薑漠化作一道殘影,衝入叢林,陸瑾緊隨其後,二人動作極輕,轉瞬即逝,沒有觸碰到任何的植被。
一千五百米的距離,不過片刻功夫,當來到一株古樹後,薑漠停下腳步,準備開始狩獵計劃。
“嗡——!”
他的左手再次襲入地底,繞過忍法‘漣’的檢測,將附近的賊人位置儘數摸清,稍有變化。
“瑾兒.有兩條雜魚,離開了駐地,應是去解手;”
“待會我困住那些賊人的時候,他們就由你解決,明白麼?”
陸瑾微微點頭,眼神鋒芒,輕聲答道:“好師叔,您放心。”
“那我先行一步。”
薑漠催動三一真法,左手的土炁瞬間擴散全身,軀體的物質形態發生轉化,順利潛入地底。
他穿過漆黑、厚沉的土壤,不斷接近,速度放緩,從百米到近在眼前,嘈雜的談論聲從地表傳來。
遺憾的是,薑漠並不通曉這兩種語言,他在昏暗的地下重構身軀,隨著雙手操控的炁流,不斷地壓縮周邊的泥土,漸漸形成一座包圍圈。
“岩墓.”
隨著薑漠低聲呢喃,刹那間,地底震顫,大量的土炁發生劇烈變化,猛地破開泥土,化作一堵又一堵的岩土壁壘。
“轟隆!!!”
地麵塌陷,薑漠一瞬衝出,無數道殺意淩冽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咒罵聲更是刺耳、聒噪。
厚實的岩壁,牢固地鎮封方圓數十米,無論是東洋異人,還是那些奉行財閥公司任務的殺手,都驚怒交加地望著空中那道白色身影。
“起——!”
然而,薑漠視若無睹,他單手掐捏法印,熾銀色的炁流,浩浩蕩蕩的平地而起,徹底籠罩在岩壁之外,把這處據點化作死牢。
“咻咻咻!!!”
十數枚飛鏢、苦無,爆發出可怕的速度,朝著薑漠的咽喉、眉心、心臟、腹部激射而去。
“轟!”
磅礴的炁芒,驟然由內而外釋放,將暗器全部震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