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兵分三路(1 / 2)

營帳內,隨著薑漠到來,壓抑的氛圍稍有緩解,幾位家主和燕武堂的堂主把目前的情況,大致講解一遍。

“山海商會由王家與一些地方豪族共同創辦,此次負責押運輪渡貨物的人,是王兄的堂弟,王殷。”

陸宣把一張海上地圖,遞在薑漠麵前,並用手指圈住了一片位於東洋與大陸之間的共同海域。

“您瞧,薑門長,就是這兒,東海。”

“依照輪渡的航行方向,本該持續向西南偏轉,避免風險,但意外來得很突然,那些東洋異人像是早有情報一樣,在輪渡進入這片海域、距離抵達大陸還有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在中途攔截了。”

眾人臉色凝重,尤其是王家家主的,他自詡族內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但他的堂弟卻遭遇這種意外,讓本就疑心病重的他,異常篤定輪渡的押鏢隊伍上出了內鬼。

薑漠循著陸宣的指示望去,瀏覽著地圖上的標注,那裡有著密密麻麻的小型海島,像是漫天的星辰一樣散落在無邊的海域上,想要準確找到敵人的位置不易。

“襲擊輪渡的東洋異人,數量過百,而且流派截然不同,單憑我王家的那些護衛,根本堅持不了不久。”

“在聯絡斷掉之前,我最後收到的‘神塗’上顯示,輪渡的蒸汽燃機被族內的幾位好手給毀了,部分貨物也被沉入海底,有沒有活口,至今未明.”

“這些鬼子,還飄在海上,最遲不會超過一周,就會像蝗蟲一樣滲透邊境,來到內地。”

王家家主頭發灰白,本就略顯狡猾、刻薄的麵容,因心底的煩躁變得越發難看。

他揉著緊鎖的眉頭,每一秒的等待都顯得如此煎熬,說話的語氣疲憊:

“我們幾家都派出善使偵查手段的異人去搜尋,雲滄穀那邊也同意了我們的請求,放出上千頭海鳥,晝夜不停地在周圍的海域遊蕩.”

“始終找不到蹤跡,棘手得很。”

待他話畢,燕武堂堂主緊接而上:“隻要他們還沒接近周邊的海域,我們就來得及做準備,恰好明天龍虎山、上清、火德宗的大夥兒也來了。”

“另外,呂兄,你們那邊動靜怎麼樣了?”

聞言,呂家家主本就憔悴的麵容上,難得浮現一抹寒冷的笑意:

“成了,犬子那邊已成功委托唐門一起出手,加上在座的諸位,我倒不信這些畜生還能活著離開”

自此長子被東洋的魔人殘害後,他神傷半年多,勉強撐過最後一口氣,如今剩下的隻有恨意,但凡能多殺一些東洋異人,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眾人商議接下來的計劃,製定策略,薑漠打量著海域圖紙,暗中禦炁拓印一份。

漆黑的天幕上,雲霧繚繞,一頭海鳥掠過低空海域,眼睛泛著古怪的青芒,向著遠處的島嶼進發。

近海的沙灘處,集聚大量的人影,圍坐在篝火旁,他們穿著東洋的服飾,笑聲起伏。

“你最好把藏的東西交出來。”

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鏈洞穿中年男人的四肢,把傷痕累累的他倒吊在樹上,粘稠的血液滴答墜落,發出陣陣回響。

負責拷問的人,是一名身穿唐衫的青年。

然而,氣若遊絲的王殷,意識越發模糊,感覺身上的血液都快要流乾了,他敷衍笑道:“行了.賣主求榮的小畜生,省省.”

站在青年身旁的,還有幾位東洋老者,一連兩天等待,他們的耐心也被耗儘了。

“處理掉他吧,魏君,留著沒用了。”

聽到身後的吩咐,唐衫青年拔出腰間的長刀,迎著王殷的腦袋,一擊斃命,血水四濺。

“藤宮先生,很遺憾,我未能從這人嘴裡撬出更多有用的情報。”

魏憂遄笑容平和,拿著絲綢擦拭刀刃,緩緩拂去血,與其他的異人不同,他來自大陸,更是一直蟄伏在山海商會的輪渡上,在與東洋達成某些交易後,提供航行情報。

就在這時,一名老者似發現了什麼,警覺地往夜空上方望去,唯有一頭形隻影單的海鳥掠過。

然而,內心的不安和作為殺手的本能,讓他幾乎沒有猶豫,抬手就是一枚飛鏢投擲而去,速度極快,轉瞬命中。

“咻——!”

海鳥血如泉湧,腦袋被打穿,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墜落。

幾位老者與魏憂遄追隨而來,在海鳥的屍體上,發現一枚人製的銅戒,綁在獸爪上,刻著數字編號100。

這一瞬,有人脊背發寒,大腦更是混亂。

“魏君.你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陰冷的聲音自某位老者的喉嚨傳來,刺骨的殺意讓魏憂遄僵硬回首,瞳孔卻猛地一震,一把尖銳的苦無,已近在咫尺,距離他的眼眸不過絲毫之距。

“上野先生.請您相信我的誠意,我沒有任何出賣您的理由。”

“噗嗤——!”

寒芒快若疾光,一道血線切開喉嚨。

三名老者中,最為沉默的黑色和服老人,瞬間拔刀斬落魏憂遄的首級。

後者甚至連說遺言的機會都沒有,腦袋搬家,屍體直挺挺地摔落在地,死亡之後的瞳孔仍舊充斥著試圖辯解的恐懼。

對於他的舉措,另兩位老者,似有預料,並不詫異。

“岩崎.伱對他不滿?”

黑衣和服老者麵無表情,收攏長刀,淡漠道:

“既然被那些大陸人發現了,那他就再無價值,提前殺掉就好。”

“說得對呢,那接下來,是要分開潛入?”

藤宮護冶手握一枚晶瑩的青色球體,俯身靠近屍體,霎時間,魏憂遄的殘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數息之後,已是一堆灰燼。

“兵分三路的話,風險會不會太大了?”

名為上野霜月的老人,有所顧慮,褐色的眸子掠過濃濃的戒備。

“不分開的話,就都進不去。”

岩崎川拓顯得有些不耐煩,於他而言,隨同這兩支流派的人一起突圍,和帶著累贅沒區彆。

“你我本就各司其職,沒必要裝出一副同伴的姿態。”

“岩崎君,你說笑了,既如此,那分開行動。”

藤宮護冶毫無異議,懶得再作辯駁,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頑固,向來自恃實力強大,可不會聽取任何人的意見。

翌日,漁村。

天師府如約而至,張靜清攜弟子張之維、田晉中抵達。

火德宗,上清,唐門接踵而至。

營帳內,坐滿了諸派的高手,在場的年輕一輩,僅有澄真、水雲、陸瑾、張之維、田晉中、呂慈、楊烈七人。

屹立在長桌旁的白袍青年,是雲滄穀的弟子,將昨夜千餘頭海鳥的搜探情況進行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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